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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看着跪在人群前方的徐景珩,眼里有一丝波动,面色缓和,龙靴移动,停在魏国公的面前,双手扶起来他。
“国公平身。”
“诸位平身。”
皇上清脆的小奶音响起,因为接连换牙,引起说话有一丝漏风。
魏国公起身,看一眼皇上,眼里那份激荡担忧,只有皇上能懂。
群臣跟着指挥使起身,那目光中的期待、希翼,皇上也懂。
当天下午,皇上在奉天大殿开宴会,宴请群臣,歌舞声声中,所有人都喝醉。南京城的父老乡亲们聚在一起,也是大醉。
他们的大公子,清瘦的模样,一看就是重伤未愈,寿数几何?
南京人心里一阵阵酸涩难言,眼睛湿润。
九年前,先皇的棺木到达南京的那一天,也是这样,南京人全体出迎,隆重悲伤。
九年了,日日夜夜等着皇上长大,终于等到,其中滋味,谁懂?
元和八年的春天,皇上来到南京,满心高兴,徐景珩过了一个冬天,却是明白,他的身体情况。几十万南京人,也都明白。
皇上在皇宫里休息,南京皇宫里,为了迎接皇上的到来,特意修缮包括乾清宫在内的,前面几个宫殿。可毕竟这么多年没有住人,徐景珩担心皇上一个人,特意陪他早早休息。
魏国公也嘱咐他,他到底还是北京的指挥使,好好做好该做的事情,不着急回家。
只皇上知道魏国公府的人,都等他。也知道他到底是挂着北京指挥使的身份,更知道他不放心自己。
皇上临睡前,大致浏览这座乾清宫的布置,大气、空阔,却又有江南的华丽精致,处处彰显皇家富贵,更有很多东西方都有的孩童玩具,贴身用具的图案都欢乐且富有童趣,满意,也心疼银子。
“修缮四个宫殿,花费不少。各地方的驿馆,也是空放着,要用啊。”
徐景珩一愣,瞧着皇上懂事的模样笑,接着他人就长长地叹一口气,面色哀伤,声音更是心酸。
“皇上长大了……”皇上长大了,知道任何一文铜钱来之不易。皇上第一次面对徐景珩耍无赖,眼睛瞪圆。
奈何徐景珩今晚喝了七八分醉,醒酒汤也没有效果,说了半句话,人就睡着。
皇上给他盖好被子,给他诊脉,小眉头一皱。
回到南京,徐景珩就算是静养,聚会也不会少,一定会喝酒,这一喝酒,又会伤身。
皇上思考一会儿,他住过的驿馆都可以做学院,或者藏书楼。当然,他和徐景珩的住处,要保留。将来他长大了,游玩江湖,就算不好去住,也可以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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