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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醒把切肉刀还给许青原:“谢谢您。”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砍我!”鱼干的鱼眼睛里涌出大颗眼泪,它抓着樊醒头发嚎啕大哭,“你好对得起我!”
雪崩此时开始缓慢停止。樊醒捂住了鱼干的嘴,雪径上,一匹马缓步行来。
马上的人摘了帽子围巾,是个瘦削的女人。“原来你们有一个奇妙的帮手。”她对姜笑说,“显然,你们并不是新生者。”
鱼干变大后所有人都能看见,但缩小后只有余洲等人和笼主才分辨得出。它肆无忌惮地抓挠樊醒的脸,樊醒强忍住把它捏碎的冲动。
姜笑:“刚刚多谢你提醒我。”
女人微微一笑:“走吧。”
她前行两步,回头见几人都不动弹。“快走,你们的衣服不适合长时间呆在这种雪地里,去历险者的营地吧。”她说,“我不知道你们经历过怎样的‘鸟笼’,但在这里,如果历险者不团结起来,很快就会被人收割。”
女人叫季春月,也是“鸟笼”的老手。她已经忘记自己在这儿度过了多久,因为之前曾陷入一个沉睡“鸟笼”。她在“鸟笼”中睡了很久地觉,醒来是因为笼主被杀,有人取而代之。
她谈兴很高,似乎是为了消除余洲等人的警戒心。虽然关于自己的来历并不多言,但讲起“鸟笼”里的事情,很是热情。
但经历过阿尔嘉的王国后,余洲他们对热情的人多了几分戒心。只有樊醒与季春月攀谈,有说有笑。
历险者的营地就在高地后方的低谷之中,十分温暖。在余洲看来,这已经不算是“营地”:目之所及,完全是一个小小的村镇。
余洲一直在打颤,但他们不敢贸然踏入营地,季春月下马打了个唿哨。很快,第一栋房子有窗户打开:“大姐,接到了么?”
“接到了,所有人都平安无事。”季春月边走边问,“文锋呢?”
“他比你回来得早一点儿。”那人看到警惕而踟蹰的余洲等人,“哎哟,怎么都是年轻人?”
季春月:“拿点儿衣服出来。”
很快,那圆脸的胖子便拿了几件棉衣,不顾余洲他们的推搪,一件件地往他们身上套。余洲跟这人道谢,左右看看,发现樊醒不见了。
樊醒已经跟着季春月进入房子。
这是一间简陋的饭馆,进门便被热气烘得鼻腔一辣。
樊醒坐下来时不停擦鼻涕,左右地看。饭馆里有男有女,人们衣着肤色各异,说的话也夹杂各种语言,樊醒并不能全部认得。他很快在饭馆角落的桌子上,看到把他们从雪地中带到高处的男人。
季春月和男人坐在一处,称他文锋。
樊醒也过去凑热闹,端起他人畜无害、四方通行的笑。
不料文锋根本不吃这一套,冷冷瞥他一眼:“不是怀疑我么?怎么现在又凑上来了?”
樊醒点头笑笑,起身离开。
余洲和柳英年正好进门,柳英年哇的一声,眼镜瞬间蒙上一层白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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