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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洲:“……”
余洲本身没读过什么书,科学道理也说不明白,只觉得樊醒在胡搅蛮缠。
花田燃烧的产生的烟异常黑浓,几乎遮盖了整个天空,令人视线受阻。鱼干升得太高,略略一停,开始俯冲。
樊醒忽然跳起,一手和余洲一样扶着独角,另一只手则伸到余洲面前,让他看手心的伤痕:“不说本能了,你看,这是我救你的证据。”
余洲懒得和这人争辩究竟是谁先救了谁,樊醒现在的姿势就像从背后环抱着他一样,余洲浑身不适。他想起水下的吻。
余洲不想谈论这个,他太尴尬了。樊醒是故意的。余洲在水里可以自由呼吸,他告诉过同伴。他微微咬着嘴唇,依稀记得,樊醒的舌头相当灵活。
“刚才吼我的时候不是挺凶?”樊醒用小孩的口吻在他耳边说话,亲密又粘腻,“好坏啊余洲,你有两副面孔。”
在余洲想把这人踹下鱼背的时候,怪鱼再一次冲破了云层。
余洲终于知道为何阿尔嘉不再追他们了。
新鲜植物燃烧形成的大火不会有这样黑的烟,更不会有这样的恶臭。原本繁盛美丽的土地几乎彻底被火海笼罩,火势从花田蔓延到人们的居住区。惯于一切听从“王”指引的人手忙脚乱地救火,更多的人则呆站在高处,麻木注视。
“……‘鸟笼’失控了?”余洲问,“所以你才能恢复?”
他们没有看到阿尔嘉和亚瑟兄弟俩。从土壤中钻出来的藤蔓缠上人的双足,火势丝毫不见减缓,无法逃脱的人在火海中惨叫扭动。恐惧和麻木泾渭分明,人们欣赏大火,甚至议论这是不是“王”阿尔嘉的新游戏。
余洲忽然发现,原本花田所在的位置竟有大量裸露的土地。
花柱巨人拖走了藤蔓和植物,裸露的土地无法燃烧,姜笑几个人所在的河边竟然成了最安全的地方。余洲把他们接到鱼背上,柳英年趴着拥抱鱼干巨大的骨头狂亲:“好鱼干……”
姜笑把这里发生的事情简略一说,指着河流下游:“那些巨人往山那边去了。”
那是隔开“炼狱”和此处的屏障。
巨人们进入河流尽头的湖泊之后,浅灰色蔷薇藤蔓离开了木柱,攀附在山壁上。
无数鲜艳的蔷薇藤蔓被巨人带到这儿,它们潜入湖中,湖中水平面被垫得越来越高,最终泛滥到河岸。大片的水泽阻隔了火焰。
寻常的蔷薇藤蔓钻入湖底连接“炼狱”的洞口,浅灰色蔷薇则从湖面开始,紧贴山壁往上攀爬。
植物的茎叶、根须,拥有开山劈石的力气。藤蔓从沿着孔洞和缝隙钻入山壁,一种沉闷的破碎声从山壁深处传来。
它们在碎石、凿山。
山壁之上的高空,鱼干不住盘旋。
这似乎是鱼干最后的力气了,它忽然匆匆下降。落点没有选好,余洲他们从它背上翻落下来,湿漉漉的身体几乎瞬间就被“炼狱”焦热的空气烘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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