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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妃坐稳后,檀雅一样给她盖了毯子,也亲自倒了酒,“娘娘,小阿哥可是睡了?”

“还未,平时都睡了,偏偏就今天怎么都不睡,定是你引出来的。”宣妃轻瞪檀雅一眼,道,“小阿哥还小,晚间出门容易吓到,自然不能抱出来。”

檀雅早不怕宣妃的冷言冷语了,笑容灿烂道:“嫔妾冤枉,嫔妾哪能不知道这么晚小阿哥不能抱出来,送一份请柬给小阿哥,只是不想厚此薄彼,可没想小阿哥在这儿打扰咱们赏夜色。”

宣妃亲小阿哥,听她这么说,顿时更不高兴,“哪有你这样的亲生额娘。”

檀雅端起酒杯讨饶,“我拿这杯酒赔罪,您莫要气我。”

苏庶妃轻哼,指出来,“色赫图答应其实是馋这口酒吧,她这口腹之欲要是分几分在练字画上,也不会将请柬画的那般丑。”

檀雅没有一点儿自知之明,还反问:“果真丑吗?”

苏庶妃扶额,并不想回应她。

她不回应,檀雅就当作她只是说说而已,半分不往心里去,兴致勃勃地说道:“嫔妾幼时曾跟女先生学字,那先生也善绘画,一道教了嫔妾,只半年便说嫔妾若苦心钻研,日后画风可自成一派呢。”

三人想到那请柬上的笔触粗简的线条勾勒出的星月,皆沉默。

檀雅依旧笑容满面,拿起筷子,夹了一颗花生,语气欢快地说:“三年前除夕守夜,嫔妾兄长背着阿玛额娘偷喝酒,还学大人花生米下酒,被嫔妾逮到,缠着兄长尝试,兄长拗不过嫔妾,便与嫔妾分了一杯酒,谁想到大嫔妾三岁的兄长一口酒醉到第二日午时,嫔妾却安然无恙。”

檀雅将酒壶分成两拨,其中两壶推向中间,护着剩下的,“我酒量好,这些全都是我的。”

“哪有这样的待客之道?”苏庶妃从那两壶中取走一壶,又从檀雅那儿抢了一壶,借着夜色正好,说话也大胆起来,“我酒量也不差。”

宣妃和定贵人眼神相触,倒是没跟年轻人争抢,只默默饮酒。然从两人神色看来,心情皆不错。

檀雅又说了几件色赫图氏幼时的事儿,都是些调皮犯错的糗事儿,引得天井中一片欢声笑语,便将话题递到苏庶妃那儿,问起她幼时有什么有趣的事儿。

苏庶妃笑容收敛,摩挲酒杯,片刻后淡淡道:“有趣的事儿并不记得多少,日日都在学东西,只记得挨打的时候……甚疼,不比色赫图答应日日欢喜。”

所学,不过是为了邀宠罢了。

苏庶妃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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