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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大个人了不能自己睡吗!?知不知道我们已经离婚了?”舒桥没能忍住,他困得要死,这都十二点了,还被这龟孙使唤一晚上,他现在就想鲨人。
昏暗的灯光下,郁柏丞的神情有一丝的挣痛苦挣扎,似乎在承受着什么剧烈的情绪波动,却又紧紧抿着嘴巴不肯发出一点声音。
舒桥暗道要遭,在心里骂了一百遍怎么就控制不住他的狗脾气,医生都说了不能刺激,就说离婚这种事,对现阶段的郁柏丞来说是大禁忌,因为他很明显排斥这一段记忆。
“没离婚。”郁柏丞固执的闭着眼睛低声回他,无比坚定的重复:“没有离婚。”
舒桥走到他的床边弯腰企图看清他,昏暗的床头灯下,郁柏丞紧紧闭着眼睛似乎在给自己催眠。
在那一瞬间,舒桥的心狠狠地被撞了一下。
医生说他的情况不算坏,只是潜意识中把一些不想要的记忆暂时撇开了,这是人类在危急时刻会选择的下意识行为,因为那些不好的记忆对他们来说或许才是最痛苦的东西,所以只能选择麻痹自己。
郁柏丞记忆混乱精神不济,却唯独对离婚这件事抱有巨大的敌意,提都不能提,这就是说……他潜意识里不想承认这件事。
“郁柏丞,你后悔跟我离婚吗?”舒桥站在床边喃喃自语着问他。
郁柏丞当然是后悔的。
可是,这份后悔是因为失去了安稳的人生而产生,还是因为……别的?
舒桥没有这个问题的答案,而郁柏丞哪怕没有精神错乱也不可能回答得出这个问题。
一夜就这么忐忑的过去了。
第二天一早,舒桥睁眼的时候发觉有人在注视自己,一扭头果然就看到郁柏丞正沉默的看着他,也不知醒了多久。
“早。”舒桥习惯性的跟他问安,伸了个懒腰下床去卫生间刷牙洗脸,收拾干净后又走了出来:“昨晚睡得如何?”
郁柏丞点头回道:“挺好的。”
“我能吃饭了吗?”
舒桥看了看时间道:“待会儿等医生来查房了才能知道。”
两人正说着病房门被打开,郁流深沉着脸走了进来,见了他舒桥后点了点头,“辛苦你了。”
“不辛苦。”舒桥赶紧摇头,心说要不是他亲哥把人打成这样,他也不会这么鞍前马后的伺候这家伙。
郁流深走到病床前冷着脸跟郁柏丞对视,完全没有亲哥来探望受伤的亲弟的温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仇家来踩尾巴了。
“没出息!”郁流深大约是气得不轻,一来就火力全开,“一个Omega就能把你弄成这样?”
舒桥心虚低头,很怕郁流深追究到舒航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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