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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太钝了,这全都是感觉。
直到陈述厌那天在晚风里把这件事捅破,徐凉云才慢慢吞吞地想明白了。
但为时已晚,学校周日就开始训练了,还是全封闭式的,徐凉云想破头皮装各种病都没能请到一个假跑去找陈述厌。
他那时候都魔怔了,周日上午试水的五枪里有一枪直接打到了别人靶子上,还他妈正中红心。
这一枪把那个同学整得老脸发绿,直骂徐凉云能不能别用这种方式侮辱人。
徐凉云本人一句话都没听进去,他满脸茫然,满脑袋都是陈述厌。
徐凉云那几天想出去想疯了,还跟自己同学说:“要不你给我一枪怎么样。”
他同学:“……要不我给你请个去精神病院的假吧。”
徐凉云:“也行也行,不挑。”
同学:“……”
徐凉云那些天真的很自闭。
偏偏陈述厌还把他vx拉黑了,线上也没法把话说开。
徐凉云那几天魂不守舍,三年里头一次在狙击训练里掉出了前三。
他是第六。
之后,教官又嫌他这些日子太闹腾,还心神不宁魂不守舍的,教官说一句他忘一句,于是给他扣了十分,以示惩戒。
徐凉云又掉到了第九。
徐凉云后来总感叹,说那十分扣得该啊,是真活该,他要是早点察觉出来自己喜欢陈述厌,哪儿还会被扣十分,当时别说十分,五十他都认,做错就得立正挨打。
陈述厌就笑。
陈述厌说到这儿,就长长叹了一口气出来。
故事讲到这儿,他有些怅然若失,又有些想长舒一口气出来。
他问过徐凉云为什么喜欢他,徐凉云说不知道,反正不知不觉间,他周末一进公园就开始会奔着湖边去,开始每天每天掰着手指数离周末还有几天,又慢慢地开始记住了每一个陈述厌。
徐凉云说,他记得陈述厌画画时握着笔的手,看向远方时眯起的眼睛,看向他时会低垂下去莫名乖巧的眉眼,有时候不小心抹到脸上去的颜料,画画时会扎起在发后的小啾啾,喝水时滚动的喉结,笑起来时会轻轻眯起来的眼睛。
以及那一声又一声,明明在别人嘴里喊出来平平无奇,陈述厌来说却莫名令人心悸的“徐凉云”。
徐凉云说,他真的像在叫天边的云,一声一声虚幻似梦,如同高中教科书里说的那葬了许多英雄的温柔乡。
那时候的徐凉云对他很好。
有一次冬天的时候,他会跨越一整个凉城来凉艺,总把自己学校那边最好喝的奶茶揣在怀里,交到陈述厌手里的时候还是温的。
徐凉云却很懊恼地骂了一声,跟他说本来要的是热的,捂了一路还是没打过这狗操的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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