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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
丁可愈险些气死,一个兔儿,居然骂他是鸭子!
一晃过去三天,丁汉白也足足躺了三天,那硬板床让他难言爱恨,那漏风的窗户也叫他颇感心酸。洗个澡,剃胡茬,换上衬衫西裤,住在猪圈也得有个人样。
去一趟瓷窑,看看情况,顺便借了佟沛帆的面包车。他倒腾古玩,以后办古玩城或者种种,少不了和文物局的打交道,这刚一落魄,张斯年就舍下老脸去巴结张寅,他感动,更要感恩。
一路想着,中午约了几个搞收藏的吃饭,就在追凤楼。
选了临街的包房,正好能望见对面,与人家聊着,谈着,时不时瞥去一眼。忽地,二楼晃过一道身影,是纪慎语吗?是吧?总不能相思成疾花了眼吧?
“丁老板,这釉面……丁老板?”
丁汉白魔怔了,不理会这是请客吃饭谈买卖,望着对面的小二楼,目不转睛,筷子都要被他攥折。又一次晃过,是了!没错!他放下心,招来伙计,又加了道牛油鸡翅和蛋炒饭。
纪慎语浑然不觉,丁延寿身体不适,而难度高的单子只有他能替代,于是仗着这把好手艺来一店顶上。所有愧疚难安,就用拼命忙活来赎罪了。
一气儿忙到这会儿,记了档下楼,其他人已经吃过午饭,给他剩着一屉包子。他钻到后堂吃,这时进来个服务生,穿着追凤楼的工作服。
服务生搁下餐盒:“这是给纪慎语的牛油鸡翅和蛋炒饭。”
丁可愈问:“谁给的?”
服务生答:“一位客人,没留名字。”
纪慎语霎时发了疯,作势朝外跑,丁可愈眼疾手快地拦住他,死命拽着。“是大哥对不对?不能去,师父不让你们见面!”丁可愈嚷着,“鸡翅正热乎,炒饭那么香,别跑了,快点吃吧!”
纪慎语挣扎无果,伙计都要来制着他,他卸力停下,扑到窗边盯着追凤楼的大门。那里人来人往,车来车往,他生怕看漏一星半点。
半晌,大门里出来四个人,其中最高挑挺拔的就是丁汉白。他整颗心都揪紧了,傻傻地挥手,挥完贴着玻璃,按出两只手印。
丁汉白脱手两件宝贝,与收藏者握手告别,却不走,点一支烟,走两步斜倚在石狮子上。他朝对面望,一眼望见贴窗看来的纪慎语,呼一口烟,想跑过去把人抢出来带走。
隔着迎春大道,隔着车水马龙,真他妈像隔着万水千山。
“师哥。”纪慎语喃喃,神经病似的言语,“就在那儿呢,我看见他了,是他……”
待一支烟抽完,石狮子都被焐热了,丁汉白轻轻挥手,开车走了。纪慎语望着那一缕尾气消失,魂儿也跟着丢了,他钻进后堂再没出来,攥着玉佩呆坐到打烊。
丁汉白何尝不是,回崇水理账,理完对着账本枯坐到天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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