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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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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快了,够远了,他一身寒气减慢速度,马蹄踏雪带起白色的雾,回头望时,纪慎语变成一个小点。他便在原地等,呼啸的风雪折磨人,他忍着,等那一个小点靠近,面目逐渐清晰。

  纪慎语羡慕道:“师哥,你骑得那么快,像演电影。”

  丁汉白问:“你想不想试试?我带着你。”

  他跳下,蹬上纪慎语的马,隔着棉衣环抱住对方,那样柔软。牵扯缰绳,吼一声令马奔跑,有意无意地,用胸膛狠撞纪慎语的肩膀。

  纪慎语张着嘴巴,冰雪灌进肺腑,可身体却在颠簸中滚烫。一下下,他被丁汉白撞得魂飞天外,羊群,干草垛,所经事物飞快后退,他陷在丁汉白的怀中一往直前。

  天地漫长,时光永久,四手纠缠一截缰绳。

  风也无言,雪也无言,一两双吹红的眼睛。

  马儿停了,周遭茫茫万物皆空,丁汉白喘着,翻身下马在雪中艰难行走。寻到一片雪厚的地方,扬手展臂,接住纪慎语的飞扑。

  他疲惫,也痛快,但各色情绪掺杂仍能生出一线坏心。接住对方的刹那膝盖一软,抱着纪慎语向后倒去,拍在雪地上,迫使纪慎语压实他的心肝脾肺。

  纪慎语惊呼,而后藏在帽中笑起来,骨碌到一边,和丁汉白并排仰躺在雪面。天如蓝水翡翠,地如无暇白玉,只他们两个沉浸其中,听着彼此的呼吸。

  丁汉白扭头,伸手压下纪慎语的帽子,露出纪慎语的侧脸。“小纪,我第一回 是叫你小纪。”他说,“后来作弄人,喊你纪珍珠。”

  纪慎语转脸看他,双颊冻红,瞳仁儿透光。“师哥,我觉得你这两天有些不一样。”他犹豫,“也不对,最近总觉得你哪儿不一样。”

  丁汉白问:“烦我?”

  纪慎语否认,瞥见丁汉白压帽子的手,通红。他摘下一只手套,笨拙地侧身给丁汉白套,棉花很多,有一点小。丁汉白任由摆置,一只手暖了,说:“你那只手冷不冷?”

  不冷是假,纪慎语握拳,轻轻地笑。

  丁汉白不压帽子了,握住纪慎语那只裸露在外的手,包裹得密不透风,说出的话絮絮叨叨:“你那本事太伤身,稍有不慎犯险,最坏那步可能致死致残。即使平平安安,手艺学透,手指也磨烂虬结成死疤。你不害怕?不论前者,单说后者也不怕?你明明那么怕疼,怎么能忍受那样的罪?”

  纪慎语恍惚,喊一声师哥。

  丁汉白的叹息融在雪里:“我说了我犯贱,替你怕,为你疼。我骂过训过的人不计其数,全是给自己出气,让自己顺心。就你,一回回一句句,都他妈是为你操心。”

  纪慎语蓦地心慌,蜷缩胳膊要抽回手,这一动作惹得丁汉白侧目,那眼神失落、生气,噬人一般。丁汉白当然生气,他一腔在乎给了这白眼狼,暗示不懂,反要拒他于千里之外。

  为什么?

  凭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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