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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费劲了,我爸的多。”
纪慎语笑眯了眼:“我就知道,谁也扛不过师父。”
丁汉白骂:“知道个屁,这本不是总册,我的少说明我的卖得好。”册中只展示店内有的物件儿,一旦卖出就撤去。
纪慎语不欲反驳,丁延寿只出大件儿,当然卖得慢。转念一想,他说:“师哥,以后师父老了,雕得也会慢,到时候我和你多出活儿,让师父当甩手掌柜。”
这话表面好听,翻过去却暗示着什么,暗示勤勤恳恳为玉销记张罗,不理其他。丁汉白了然,明知这是拒绝他别的,竟无气可生。
他们在玉销记待足一天,傍晚下班,丁汉白驮着纪慎语,在迎春大道上慢慢骑。路旁树黄,时不时飘下片落叶,丁汉白接住一片,捏着细梗,反手向后面作乱。
彼时夏天,短袖露着手臂,柳条拂上去很痒。
此时秋天,穿着外套,那一片树叶接触不到什么。
纪慎语揪住叶片,脆的,一捻就碎,渐渐捻到细梗,他拽着晃了晃。丁汉白得到回应,指甲掐着前进,上回手背挨了一巴掌,这回他先发制人,碰到指尖便抓紧对方的手。
车把摇晃,纪慎语环住丁汉白的腰,而他再想松开时,丁汉白握着他的手放在腹部,平稳的,力道却很大。
他不懂为什么这样,但他觉得很暖和。
懒得挣脱,就如此拥了一路。
晚上一家四口聚在客厅,丁延寿咳嗽,姜漱柳给他戴了截围脖,灰兔毛,搭扣是朵象牙小花,瞧着比喜剧电影还好笑。四人将沙发占满,纪慎语窝在丁汉白身边,等那二老回屋休息后,他也打起瞌睡。
丁汉白余光一瞥,然后将电视关了。
刹那的安静令纪慎语清醒,他扭脸看丁汉白,知道那副严肃模样是要谈点什么。丁汉白也转脸看他,问:“你跟着梁师父有什么打算?”
纪慎语支吾:“学手艺,别的没想做什么……”
丁汉白不满:“还特意强调没想做什么,我是拿刀逼着你跟我干了吗?”
哪还用拿刀,在纪慎语心里,丁汉白一张嘴比刀子也差不离,况且这人司马昭之心。他声儿不大,却理直气壮:“如果没发现那个人是我,谁知道你又怎么巴结呢。”
丁汉白齿冷一笑:“巴结?我看你享受得很,享受完还拈把酸醋,别是精神分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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