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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沈燃微微扬起唇角，轻笑了一声。

“别死在里面了。”沈燃往里面走的时候，楚木就在他身边，他清清楚楚的听到楚木道，“楚跃还需要你。”

“我不会死的。”沈燃道。

两人一前一后打开了百景区老宅的大门，这次进来比起上次安静了许多，可能是那些恶鬼被沈燃束缚住的缘故，阳光从外面照了进来，倒是显得这里还不算破旧。

“要等到晚上吗？”沈燃问道，他手里握着林娇娇给的那柄剑，即使看不到，他的听力却出乎意料的好，他道，“你带了些什么？”

“落日时，基本就可以了。”楚木嗅了嗅味道，他皱起眉头，道，“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气味比上次更加腐朽了，像是木头烂在了里面，土里满是腥臭淤泥的感觉。”

“腥臭？”沈燃显然愣了一下，他什么也没闻到，再次用力闻闻之后，还是什么都没有，他脸色已然变了，哑声道，“可能吧。”

五识尽褪，已经失去了视觉，现在如果猜的没错……连嗅觉也没有了。

他的时间已经越来越短，短到他甚至找不到能继续活命的办法，似乎早死晚死都得死。

“你有感觉这地板有些松软吗？”楚木抬脚踩在了地板上，他眸光沉下，“像是……空的。”

上次他们来的时候，这里可不是这样的，地板绝不是这样的触感，被楚木这么一说，沈燃也半蹲下身子，抬手轻轻摁了一下地板，的确是松软，但是没一会儿，他便感觉手上沾上了什么黏腻的东西，正准备动的时候，肩头却被人摁住了。

“别动。”耳边传来了楚木的声音，沈燃顿时放松了下来，卸下警惕，他问道，“怎么了？”

“有血。”楚木垂眸看着地板，不知何时，地板竟然在慢慢往外渗血，那血不是猩红的颜色，而是黑色，散发着浓稠又腥臭的味道，让人几欲作呕。

“你真的看不到？难道你也闻不到这个味道吗？”楚木仔细观察着沈燃的脸色变化，似乎要看透他平静外表下藏着的心思。

“嗯，五识尽褪，已经退了两识了。”沈燃说道，他语调平淡，仿佛说的并非是他的生死大事，而是一件极为平淡的事情。

“五识尽褪之日，就是你魂飞魄散之时。”楚木透过玻璃，看着外面的太阳，这玻璃被撞碎的只剩下一半了，他道，“不害怕吗？”

“以前怕了，现在不怕。”沈燃起身，不用楚木说，他也知道手上黏腻的东西都是血了，他道，“因为知道没机会了，就干脆自暴自弃。”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中带笑，虽然眸光空洞，但仍然让人觉得十分温和，一时间分不清他到底说的是实话，还是只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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