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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者坐到了他身上,一边为他宽衣一边道:“我问你,你是不是真的想过废后。”
“是。”
这应该是实话。
云清辞没有生气,这都在他意料之中,他冷冷道:“起来。”
李瀛听话地坐起来,还是看着云清辞。
“看我干什么?”
李瀛低下头,被他踢了一下:“说啊。”
“……阿辞,好看。”
“我这么好看,你为何要想着废后?”
“……”
“说。”云清辞再踢他,李瀛睫毛抖了抖,道:“阿辞,太凶。”
“你说什么?”
李瀛外袍被扒掉,露出了里头的纯色单衣,他指尖捏了一下袖口,忍着头痛,眉头紧锁,道:“阿辞,太凶。”
云清辞被他气笑了:“我凶,因为我凶,所以你就要废了我?我为什么会凶,你反思过自己吗?”
冷汗自额头滚落,李瀛呐呐:“对不起。”
固然外袍去了,李瀛身上还是难掩酒味,云清辞准备去喊人给他擦身。
他翻身下了床。云清辞知道李瀛醉酒的时候只能回答一些简单的问题,多的他没那个脑子整理出来,所以他极少饮酒。
身后传出低低的声音:“我只是,不想再与阿辞互相折磨。”
互相折磨。
云清辞停下动作,背对着他。他忽然忆起,李瀛其实与他提过和离,在第一个宫妃进宫之前。
那段时间里,李瀛变得沉默寡言,偶尔盯着他发呆,几次想说什么,都欲言又止。
云清辞担心他有事憋在心里不好,于是一边带他出去散心,一边旁敲侧击,他告诉李瀛:“不管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我会与你一起分担。”
终于在一次酒后,李瀛与他提起了一个女子,她叫张绵,是他大舅的女儿。
云清辞记得这个人,太后在他们新婚不久就意图将张绵指给李瀛,被李瀛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母子之间还爆发了一场冷战。
这件事,云清辞还是从太后那里知道的,他那时高兴坏了,再之后,李瀛挺了一年多,后宫始终只有云清辞一个人。
但那次醉酒,他不敢去拉云清辞的手,只是一直低着头,慢慢地与他说着,他说自己撑不住了。先帝去世的过于匆忙,从发病到失去声息,只坚持了不到一个时辰,李瀛疯了一样冲入江山殿,扑跪在他床前的时候,对方只来得及扯了一下嘴角,眼中的光便彻底散了。
当时还是太子的李瀛,猝不及防地接下了这一座江山,群臣、百姓、社稷、民生,所有明枪暗箭,尔虞我诈,兜头朝他砸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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