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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不了,就杀了他。

但李瀛今日的步步紧逼,还是让他失了分寸。

不该让那些见不得光的心机手段侮辱这段干净纯洁的利益关系。

千头万绪不过一瞬,云清辞启唇,道:“臣的意思是……”

“我知道。”

“?”知道什么?

“你只是太生气了,口不择言。”

这也省了他费心找理由,云清辞点了点头,道:“是。”

“暖耳,”李瀛嗓音微哑:“就依你,赔他吧。”

这才是他熟悉的李瀛,他不该将这点小事放在眼里,更不该在此与他浪费口舌争论不休。

云清辞把暖耳收了起来,道:“好。”

他从善如流地收起了尖酸与刻薄,又变得乖巧可人。云清辞不是没在李瀛面前刻薄过,但那都是因为李瀛维护别人,他生气嫉恨,云清辞从来没有在他面前维护过任何人,更不要说,是一个对他有好感的男人。

云清辞不该在乎那些人的,他应该只在乎李瀛。

可现在,云清辞讥讽他,伪装深情。

云清辞躺了下去,乌黑长发铺散在枕上,精致容颜如珠似玉,眼神软软:“陛下。”

理智提醒李瀛该离开了,可听他一喊,又控制不住想要靠近,他微微恍惚:“嗯?”

“夜深了。”云清辞下逐客令:“早些回去休息吧。”

他没有留他的打算。

李瀛下颌绷紧,沉默地给他掖了一下被角。云清辞跟着上手扯了扯,道:“不用费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李瀛便道:“好。”

他站了起来,伸手为他放下了床帏,看上去好像在依依不舍。

云清辞的目光又变得迷惑了起来。

李瀛的脚步声远去,临走之前,还体贴地帮他熄了灯,云清辞一边思索着如何尽快与宫中眼线取得联系,一边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苍如修竹的手撩开了厚重床帏,那只手就这样静静地保持着这个动作很久,才终于抽回。

他们实在太熟悉,熟悉到几乎已经把彼此刻入骨髓,就像李瀛在满月阁毫无防备地被他拿银针刺入手臂,云清辞对于他的靠近也毫无所觉。

雪夜漫长,人容易睡的很沉,柳自如忽然半梦半醒,不见半点灯火的屋内立着一个人。

浑身的毛发齐齐起立,柳自如豁然探向枕下,火折子呼地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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