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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对不起任何人,真正应该说对不起的明明是!”他又猛地住口,对娄越楼道:“我不是在说你,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脾气。”
娄越楼摇了摇头,伸手拽了拽身上的衣服,露出个好脾气的笑容,没有说话。
他很安静。
圭柏柏想,像一个已经屈服了的,被拔掉牙齿磨平指甲的野兽,那双眼睛甚至没有惊慌,只是一片已经认了命一般的死寂——可不该如此,他曾经见过的,这个少年的眼睛里燃烧着能颠覆一切的漂亮火焰。
但是现在却一丁点儿都看不到了。
也许是太累了吧。
他想。
圭柏柏按压下内心的疑惑,对他温柔道:“你现在还想困吗?”
“困就睡吧,我守着你。”
然而娄越楼却摇了摇头,他有些不安,这种不安和焦虑明晃晃的在他脸上表现这,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抓着身上唯一的布料,试图从上面汲取一点力量。
“我想……收拾一下自己,洗一个澡,换套衣服……”他一边渴望,又一边不安,伸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朝圭柏柏露出极为可怜的笑容,那个笑容充满着讨好之意。
然而被讨好的圭柏柏一点都不高兴,他忍了忍,觉得自己的情绪不应该在娄越楼面前表露,他不应该再去让娄越楼再次受惊,此时的他就如同一只惊弓之鸟,一点动静都能让他惊慌失措。
所以他用着最温柔的语调:“当然可以,是我考虑不周,我这就带你去换套衣服。”
在旁边看着的浦沅不由得侧目:“你从哪里找来衣服给他换上?”
圭柏柏对着他就是一副略带点嫌弃的模样,声音直接降了八个度:“那么多人身上穿着衣服,还找不来一套衣服吗?”
要是没有娄越楼对比,浦沅还没觉得怎么样,但是所谓没对比就没有伤害,再一听圭柏柏对他的这个语气,他就忍不住心里有点发酸:“你怎么对我态度就不能温柔点呢?”
圭柏柏有些莫名其妙的看了他一眼:“你也被人扒光衣服挂在树上了吗?”否则怎么脑子抽风了?
浦沅:“……”
圭柏柏没打算再带娄越楼回外门弟子的住处,这个狗屁的门派,他一日都不想让娄越楼再待下去了,等他去扒光那几个内门弟子的衣服,他就连夜带着娄越楼离开这里。
去扶山派,那里有最好看的花,最好喝的水,最温柔的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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