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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声带也有些问题,乌鸦在晚上的悄悄教她说其他词汇,比如爸爸、太阳、喜欢等,她完全说不出来,就好像喉咙里无法发出那样的音节。

她只能重复一个词“妈妈”。

她也最喜欢说这个词,每次乌鸦出现,就会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呼唤,直到乌鸦“嘎”一声,算是应答。

她会安静一会,隔一会儿,继续叫“妈妈”,如果乌鸦不发出声音,她就会变得急切起来,不停呼喊。

乌鸦为了解放耳朵,只好再“嘎”一声。

它太难了。

没事的时候就想,如果是林夜白经历这一切该多好啊。

林夜白给孩子擦屁股,林夜白给孩子喂奶,林夜白给孩子梳头发、剪指甲、换尿布……想到那些画面,它就会情不自禁地笑出声音,借此来度过漫长而艰难的生活。

有时候阿姨也会在其他小孩子睡午觉的时候,抱她出去晒太阳,反复教她说话。

发现小乖只能叫妈妈以后,阿姨们觉得她可能在这方面有些问题,便不再做无用功。

她已经足够可怜,足够畸形,身上再多个毛病很正常,大家都轻易接受了这件事。

有时候听到她急切的呼喊声,她们有些害怕。又会希望,这个孩子的妈妈真正出现,看看她可怜的样子,再好好忏悔自己的罪过。

想想那也是无意义的事,就算她的妈妈真的出现,也不能把这个孩子塞回去重新再生一回。

林夜白观看直播的时候,小乖被抱出来晒太阳,阿姨正好要上厕所,就把小乖放进了推车里,让她乖乖的不要哭。

小乖只盯着树上的乌鸦看,眼珠随着它位置变化而转动。

阿姨在去上厕所之前,对小乖说。

“那是小鸟。”

“妈妈——”小乖艰难地伸手去指。

“那是黑色的小鸟,不是妈妈。”

“妈妈——”

“妈妈——”

她开始重复呼喊,声音又变得急切起来。

“嘎——”乌鸦只好叫了一声。

如果它不应答,小乖喊得嘴里长血泡,声音嘶哑,也不停止。

“原来是只乌鸦啊,晦气!”

阿姨真的要去上厕所了,匆匆离开,做了个驱赶的手势。

发现乌鸦没走,又去拿杆子敲了两下树。乌鸦只好振翅离开,打算飞一圈再来。

“妈妈——”

小乖发现乌鸦不在,四处寻找,并不着急,因为她知道,乌鸦总会回来的。

福利院墙角破洞里,一只瘦骨嶙峋的流浪狗悄悄进来,一路小跑来到院子里。发现了推车,伸长的舌头上涎水直流。

这里没有大人在,它越凑越近。

终于凑到小乖面前,尖利的牙齿上还挂着肉丝。

垃圾桶里散发的腐臭、很久没洗澡的动物毛发味道一齐袭来,小乖有些害怕,往周围的树上看。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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