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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芸眼眶微红,抱住少女在她额头上轻吻一口道:“去休息吧,只是些碎玻璃,姐姐自己收拾就好。”
“嗯,”少女十分乖巧地应道,并没有勉强留下帮助姐姐,而是十分艰难地拄着明显不合身的树枝挪动到墙角的纸箱堆中:“对不起,给姐姐添麻烦了。”
咬了咬嘴唇,曲芸暗自叹了口气开始真的用手指去一点点捡拾地上的酒瓶碎片。
真糟糕,遇到了自己最没办法的类型。若不是这个家里透露出太多的古怪,她甚至忍不住要去教训一顿那两个欺负一位如此可怜少女的父母了。
日记中提到的“妹妹”虽然性格也是十分乖巧,总是为他人着想而性格温顺逆来顺受;但同时她又是唯唯诺诺十分容易受到惊吓的类型,像今天这样被欺负后露出如此灿烂的笑容却是从未在日记中提到过。
或许这只是因为之前的“我”习惯于妹妹的性格觉得理所当然而意识不到其中的反常,但长期遭受欺凌折磨的孩子会露出如此灿烂的笑容无论如何也不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又难道仅仅是因为今天父母间没有爆发出令人恐怖的冲突导致她心情格外灿烂?不,曲芸可以确定那是一种长期积累下的,自然而然的乐观态度。
而更令人起疑的是,身体残缺的妹妹却体现出一种十分不适应自身残疾的,别扭的行动姿态。
对于长期缺失肢体的人而言,这是极不自然的情况。难道她是最近才失去了手臂与腿脚的?为什么日记里完全没有相关的描述呢?
看了一眼斜靠在纸箱上,笑眯眯看着自己的妹妹,曲芸在心中暗叹一口气,回以同样灿烂的苦笑后将视线投向了被门帘遮挡的里屋。
门帘可以遮挡视线,但却无法遮挡辩音成像的场域。而只要不露出特别奇怪的破绽,想必任何存在都无法洞悉曲芸可以感知到“我”本不应了解的事情。
床上的“爸爸”和“妈妈”间歇性地发出鼾声,或许彼此都以为对方正在熟睡;但呼吸与心跳却无法欺骗曲芸的耳朵,这两位没有一个真正睡着。
其实他们若是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哪怕聊聊天或者互相咒骂几句都不会引起曲芸的察觉,但明明没有睡着却在打鼾这种事反倒显得画蛇添足欲盖弥彰了,明显是在掩饰什么。
自打那个肥胖的男人打开房门,曲芸就已经注意到他的呼吸与心跳十分正常,甚至可以说是警醒,丝毫没有醉鬼该有的那种特殊的迷乱昏沉的状态。
而他砸向自己的酒瓶就更是十分精准地避开了自己可能闪躲的方向。这种精准与警觉让曲芸感到,如果不使用魔法身为神醒强者的自己恐怕并不是这个肥胖中年人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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