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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中原人只会窝在城中不肯动弹,他们可得好好养精蓄锐,不说抢多少青壮妇人,指不定还能夺下几个州郡,好生壮大一番呢。
不知多少人做着杀人放火的美梦,直到金戈之声入梦而来。不对,那不是梦!数不清的战士自梦中惊醒,慌乱拎起兵刃就冲出了营帐,外面已经是杀声震天,烈焰熊熊。
哪来的敌人?是袭营!袭营!
根本没时间反应,他们仓促对上了敌人的兵锋。马背上长大的战士,没了马儿,战力就折了大半,更何况天还没彻底亮起来,谁也不清楚到底有多少敌人。
喊杀声,嘶吼声,怒骂声,有若那冲天的火光,在大营内外翻腾不休。
徐显荣没有张口,也没有下达多余的指令,只是催着马,沉默的向着中军大帐冲去。他身边围着的,都是心腹精锐,跟他一般的善战,一般的无畏。
一颗颗砍落的头颅,一具具刺透的甲胄,他们势如破竹,然而围在中军前的兵马越来越多,犹如缠住了手脚的深潭漩涡,紧跟在身边的兵士不断减少,冷箭防不胜防,徐显荣却目不转睛的盯着前方,看着那耸立在前方的帅帐。
近了,更近了,似乎察觉到了危险,一群人簇拥着一人出了大帐,想要撤离。距离太远,□□不能及,更不能穿过人墙取他性命。
徐显荣猛地一夹马腹,垮下骏马像是知道了他的心意,飞腾而起。战场上,如此举止可是会引来万众瞩目的,更别说是在逼近主帅的当口。不知多少蛮子怒吼着冲了上来,徐显荣却没有理会,只是拼尽全身气力,掷出了手中长槍。
那一槍就像是划破了黎明前的薄暮,一瞬间,天地骤然亮了起来。可徐显荣并没看清拼死一掷的结果,太多的刀剑,太多的槍矢,黑压压遮蔽了他的视野。
垮下的马儿发出了嘶鸣,压住了他口中的低吼,死死攥住了插进腹中的长矛,却挡不住那股冲劲,直直把他挑落马下。
视线在一瞬间模糊了,浸满了血色,他隐隐听到了亲兵们的呼喊,听到了不知从何而来的悲鸣,直到被人重新拽上马背,拼了命的往阵外冲去。
他们本该是逃不脱的,然而天亮了,一阵阵由马队荡起的烟尘,让胡虏丧了心胆。难不成还有埋伏?大营遇袭,头领负伤,谁还有心恋战!
于是他们冲了出来,十不存一,却险之又险的冲出了敌营。不知又奔了多久,直至所有声响被抛在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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