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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是这么想,然而安顿好家人,有收拾妥了仪容,硬是等了四天,那位邱小姐才到了面前。
哪怕跟田昱打听了不少,真见到人,石逸飞还是吃了一惊,这位邱小姐可比他想的要文弱多了,根本就不像是个能杀人能打仗的狠辣人物,就是个寻常的小娘子,因为没有涂脂抹粉,肤色还略略显黑。若说唯一让人瞧着古怪的,可能就是她的神色太过平静,眼睛黑亮有神,瞧不出年龄,不像个十来岁的少女。
见石逸飞进来,伏波笑着道:“早就听丹辉说有个同年的好友,没相当石先生真不远千里赶来了,快快请坐。家里人都安顿好了吗?若是有不适的地方,尽可跟丹辉说。”
这番话颇为热情,也让石逸飞觉得有些别扭,实在是对方小小年纪却一副主人的姿态,还大大方方直呼田昱的表字,让人无所适从。坐在椅子上缓了缓,他才道:“多谢邱小姐关心,奔波至此,总算有了栖身之处,没什么不妥当的。”
听他这么说,伏波便笑道:“听闻石先生之前也曾在地方为官?”
石逸飞的神色一暗:“当年意气用事,得罪了不少人,才知道半生所学无用武之地。”
这人的身世经历,田昱早就说明白,伏波这一问也是刻意而为。石逸飞是跟田昱同年的进士,因为不善逢迎,又太过耿直,陷入了官场倾轧,结果最后被扣了一脑袋的黑锅,免官了事。真不愧是田昱的朋友,为人还是有几分相似的。
听到这回答,伏波立刻道:“不是先生的学问无用武之地,而是朝廷得不配位,辜负良才。”
这话有些大逆不道,但是她说来却意外的有说服力,只因邱大将军的冤案人尽皆知,此等忠良都没法善终,可不就是朝廷的罪过吗?
然而此时此刻,却不是计较这些时候,石逸飞盯着眼前女子,直接问道:“敢问邱小姐,为何要设立民生银行?又为何给那些存钱的富户利息,而非跟旁的钱庄一样收取息钱?”
伏波不慌不忙的纠正道:“先生说错了,民生银行靠的可不是这点息钱,而是吸纳民间余财,投入工坊乃至海贸。那些大户人家囤金囤银也不过是埋在土里,或是拿去放贷,倾吞贫户的家产,没人能改了他们的性子,除非有更大的利益。只有挪开了他们的眼,乡间的贫户才有喘息余地,在加上那些低息的青苗贷,足够让他们休养生息了。”
这番话说的条理分明,也让石逸飞大开眼界,这样的法子可是没人能想到的,就算有救急救贫的良善人家,也没法把息钱定的太低,这可是得罪人的大事,一个不好就要闹到家破。偏偏面前这女子就放手做了,而且不是纯用手里的大军压服旁人,而是扔出了一个更肥的鱼饵。如此老辣,真不像是这年龄的人能想出的。
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石逸飞追问道:“番禺的银行和交易场,也是为了这个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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