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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好模好样的说话,顿时让李牛大为痛快,当年他在陆俭面前可是瑟瑟不敢言的,现如今不也能平起平坐了?话说回来,这酒恐怕也不是为他们准备的吧,难不成是帮主有意敲打他?

心中滴溜溜转了好几圈,李牛面上笑容却更浓了,亲自起身给大家斟酒。自从手下闹出违反帮规的事情,他可是乖觉的把身段放下了不少,该巴结帮主的时候更是不遗余力。

人人都满上酒盏,伏波举杯道:“酒是陆公子送来的,这杯可得先敬他。”

众人轰然应是,齐齐对陆俭举杯,他面上的笑容不由也浓了些:“举手之劳,大家喜欢便好。”

说罢他率先饮下了杯中酒,其他人也都先后把酒喝下了肚。

酒是用梅子煮过的,又放在井里降过了温,如今喝在嘴里,甘醇之余又有些梅子的清香,十分爽口。然而尝在严远嘴里,却得不怎么痛快。

身为伏波的副手,从番禺传回的消息,他都要过目的,自然也看到了不少传言。若说身在番禺的陆俭不知道,他是怎么都不会信。没有辟谣,反倒拿着美酒亲自送到岛上,这目的当真不难猜。若是以往,他可能早就提醒伏波,让她留心点这小子了。然而现如今,这话却说不出口了。

他不知该把自己放到何等的身份。

若是父兄,那自然可以小心叮咛,让她远离登徒子。若是属下,只要不危及帮主,这种事是不方便多嘴的,再说陆俭此等人物,下点本钱拉拢也无不可。伏波并非寻常小女子,连对徐显荣都能用上父亲的遗命,哪会在乎这些?

可若是为了自己呢?那些不快,探究,恶念,若只是因为心中的妒意呢?

他的心乱了,在那月下的一个回眸间。若是连自己都没法确定自己的身份,又要如何出言劝阻?也正因此,他闭上了嘴,也盼着自己能一如既往,至少别让她查觉出不对。

严远喝的并不痛快,陆俭却好似浑然未觉,继续跟众人闲谈。他的风姿气度跟在场大多数人都格格不入,但是真聊起天,竟然还有几分融洽。

“这么快就要建纺织场了?”李牛嘴里嚼着东西,还好奇的问了出来。

“屋舍已经开始搭建了,织机约莫要有千台,将来还会再增。”陆俭也不隐瞒,直接道。

李牛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不由吞了口唾沫,扭头道:“帮主,咱们这是要拿下番禺港的丝绸布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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