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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杀!”
有人叫出了声,随后是山呼海啸一般的怒吼。
“当杀!当杀!”
听着那震耳欲聋的咆哮,伏波面色却无丝毫改变,因为只是杀,还远远不够。
抬起手轻轻一压,止住了那狂热的叫喊,伏波冷冷道:“没错,犯禁者当杀,按律当绞。然而只是绞杀还不够,我还要把他们的尸体挂在船头,让你们都记住违反帮规的下场。想要瞒报者,鞭笞撤职,同行却未阻止者,按从犯论处,杖责开革。”
这一下,那些方才还在叫喊的,一下就住了嘴。这责罚他们是能听懂的,不就是“连坐”吗?一人犯事,可能会牵连众人,若是不阻止,不上报,只能害了自家的性命。
而想明白这一点后,他们再看向那几个人犯,目光开始不同了起来。无妄之灾,谁也不想沾上,何必因人受过?以后身边真出现了昏头的同伴,还是得拦上一拦才好。
见众人再次安静下来,伏波不再啰嗦,对李牛点了点头:“动手吧。”
李牛已经等这句话许久了,带人行刑也是他亲自求来的。因为他知道,唯有自己动手,李家人才会知道事情的严重,才会把这教训记在心中。而其他的头目,也能会把他的下场牢记在心,明白自己手下的犯了事会产生何等的后果。罚银不算什么,对他们而言,这大庭广众下的羞耻,才让人无法承受。
如虎似狼的亲随冲了上去,把那三个主犯抓在手里,拖拽着带到了绞刑架前。黑布罩头,绳索捆足,再把脖颈往圈里一塞,利索的收紧了活扣。
就像三只待宰的猪猡,他们挂在了绳上,双腿发软,却依旧挣扎着想要站直了,想要多喘一口气儿。
可惜,李牛没有给他们挣扎的时间,直接大喝道:“行刑!”
“咯啦”一声,犯人踩着的踏板突然敞开,足下一空,颈间的绳套骤然收紧,把三人吊在了半空。被蒙着面,塞着嘴,本能成了一切,他们扭动着,挣扎着,失禁的尿液顺着裤腿流下,却始终没法为自己挣来一丝空气。
过了足足四五分钟,一双双抽搐的腿才安静了下来,脚尖向下,犹如风干的死鱼一样吊在了木梁上。
注视着一切的帮众们,此刻全都抿紧了嘴,连呼吸都轻了几分。这不像是砍头,没有那种干脆利落的爽快,反倒像是一种慢刀子割肉的凌迟。就这么死去,没有尊严,没有体面,甚至连尸首都要挂在船头,认风吹雨打,海鸟啄食,直到变成枯骨。为了一时的精虫上脑,值得吗?
另外几人犯人也被拎了起来,扒光了衣裤,绑在行刑的木柱旁,开始杖责。板子是能带出血的,不止是血,还有皮肉。被塞着嘴,没有惨呼,没有求饶,只有一颤一颤的皮开肉绽,颜面无存。
而台上,始终有一双眼睛注视着下方,冰冷且酷烈。那人曾举杯豪饮,曾大笑高歌,曾说出一句句让人热血沸腾,恨不能为之效死的话语。然而现在,她也能这么一言不发,冷冰冰的望着他们,恍若择人而噬的龙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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