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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远头猛地一抬:“当真?!”
那小吏吓了一跳:“你想干啥?这人秋后就要问斩了,别是想找他的麻烦吧?唉,老哥,我可得劝你一句,人死不能复生,过去就过去了。牢里如今是真管的严,掏钱都不好使的。”
这“规劝”好歹让严远恢复了些理智,他挤出了个笑:“差爷说的是,我就是担心兄弟,旁的哪有心思管?来,喝酒喝酒……”
端起了酒壶,他把一切情绪都压了回去,这事得打听清楚了才行,切不能乱了方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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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刚蒙蒙亮,外面就传来了叮叮当当的响声。马老二翻身而起,走到院里,果真见不远处又开始了忙碌。这些都是盖房子的,还有些在平整道路,整个寨子都像是个大工地,忙得不亦乐乎。这可跟他想的不太一样……
看了老半天,身后有人叫道:“爹,早饭成了,赶紧来吃吧。”
马老二转过头,就见他那独子低着头,揣着手,跟往常一样站在廊下的阴影里。他叹了口气,也没说什么,跟着回到了屋里。饭已经摆在了桌上,只有他们父子两人,自然不必拘束,那青年这才把手从袖中伸了出来,端住了饭碗。
他左手只剩下三根手指,右手和脸上则有大片烧出来的疤痕,坑坑洼洼,让人不敢细看。这么副吓人模样,真是走在街上都惹人厌,别说是闭塞的军屯里了。也正因此,才让他养成了低头缩手,大门不出的习惯。
吃了两口饭,马老二忍不住叹了口气:“平儿啊,咱们都搬到岛上了,以后也别拘着了,该走动就出门走走,别憋坏了身子。”
马平沉默的点了点头,并未答话。
见儿子这样,马老二也不好再说什么,默不吭气的扒完了饭,把碗往桌上一放,马平立刻起身收拾碗筷。
看着那忙碌的身影,马老二只觉气都有些喘不匀。这都是他的过错,把制药的本事交给了儿子,却没教他规矩,让他知道轻重。结果一场事故,人就这么毁了,连军饷都吃不成,只能在家让他养着。好好一个娃儿,打小就聪明伶俐,心思活泛,哪想会变成今日的模样。
也正是担心儿子今后的生计,马老二才咬了咬牙,听从了陆家的嘱咐诈死销户,这才脱了军籍,跟着出了海。那一百两安家的银子,就差不多够给儿子讨个媳妇了,自己再勤恳些,给小两口攒点积蓄,将来也不至于无依无靠。
而且陆管事还说了,这岛上能种田打鱼,他得想法子弄几亩地,也不知岛上收的税会不会太高。
正坐在屋中苦思,外面突然有人敲门,马老二抬头一看,赶忙起身:“老哥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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