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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正面回答,但是这话里的意思已经清楚明白,陆俭不再拐弯抹角:“实不相瞒,鄙人有急事想通知友人,谁料贼匪横行,断了海路。若是两位能帮着带个口信过去,并捎来回信,在下愿免除这三百石的粮钱。”
那可是一百五十两银啊,捎个信就免了?林猛呼吸都急促了起来,只恨不能立刻答应。伏波却沉思片刻,问道:“这信可需要时限?”
“去程不能超过半月,回信最好在两月之内。”陆俭答道。
难怪他宁愿找陌生人带信,而非选择陆路,从合浦到番禺,两月时间可不够。一百五十两是贵的离谱,但是往返两地,需要经过海盗的聚居处,风险也不会小了。唯一的问题是,他为何会选他们?
伏波直接问了出来:“来往这条航道的船队不少,阁下为何要选我们?”
陆俭微微一笑:“此事关紧,我信不过那些熟面孔。两位恰好到来,还买了一船的米,我才冒然问上一问。”
这里面有什么利益纠葛吗?伏波反问:“你就不怕我们是骗子,拿了钱却不去送信?”
“若是想做米粮的买卖,合浦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划算处。两位若是不愿在这里做生意了,自然可以毁约。再者,这钱也不是一次付清的,须得先压一百两,等你们送信回来再交付。”陆俭答得干脆。
这番话一重是威胁,另一重则是利诱。可是偏偏,他话里不存锋芒,只是有一说一,并不惹人厌烦。
林猛已经彻底心动了,风季尚未过去,若是回程顺利,他们的确还有时间再跑一趟。而且这次获利颇丰,李牛和孙二郎估计也是愿意再走一遭。如此一来,他们岂不能白赚一百五十两?再加上利润的话……
想到这里,林猛忍不住给伏波使起了颜色,伏波却不理他,思索片刻才道:“米钱不必免除,只要贵店能在粮价上打些折扣,这信我就帮着送了。”
这话出乎了陆俭的意料,他那好看的长眉微微一扬:“就算给到六折,也要好几次方能赚回一百五十两吧?”
这是大实话,不论按照哪里的粮价,一船米都难以赚到这个数字。舍多取少,可不是聪明的办法。
伏波却坦然道:“下次就未必只买一船米了。”
这话里的含义可就耐人深思了。现在来私港的无不是船队,只买一船米,很有可能是几家联合,他只能动用的一条船。如此情况下,他却有自信下次不止买一船,那就是有把握说服同伴,以后专营米粮买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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