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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钰没说话，一直低着头。

他此时心绪颤动，一句话都不想再多说，若是不将这些情绪压下去，他会疯。

他真的会疯，那些暴戾几乎就要炸开来，杀戮的欲望也在升起。

佛与魔之间，本来只有一线之隔。

他不能原谅自己，喊了这么多年的妹妹根本不是自己的妹妹，而是夺取了他为妹妹选择的转世之躯的恶偷。

苏钰额头的青筋忍不住都浮了起来。

他想到苏千云在自己仙根被毁之后便多次要他与嫚尧结成道侣双修，“呕——”

苏钰脸色泛着青白，在旁边一阵呕吐，吐到最后，什么都吐不出来了。

这个苏千云，绝不是一般人的孤魂野鬼的偶然之间占据的尧尧本该降世的身体。

他进入命轮时，命轮忽然发出一阵亮光，将他吞噬的同时，尧尧也被弹开来，那就说明，当时必然是有第三个人操控了这一切。

命君没那么大的本事。

是谁，谁偷偷拿另一个魂体与他成为了兄妹？

这里面肯定有问题，他本该不会忘记这一切，但他忘记了，还有，他与苏千云本该是双生胎，但这一点点差池，苏千云便小了他几岁。

是锦云么？

苏钰的脑海里想起了锦云那张脸，锦云的性格，锦云的所作所为，一点一点的，她们的脸竟是重合成了一张脸。

“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们妖族是把你们人族怎么了吗？千年之前暂且不提，这一千年以来，妖族都被封在无尽海域，与你们人族八竿子打不着一起，怎么就天生为恶了！？”

白晏听不得天涯那句话，气的不行，头顶上方盘旋着的金鹏鸟也在吱吱吱嘶鸣嚎叫。

天涯的圆脸却冷漠的很，她从小在天泽灵宗长大，师尊与诸位师叔伯们就是这样教导她的。

万归本就与天涯有些过节，见她挡在苏钰面前不肯让开，忽然出手，他手里即便只是一把普通的铁剑，但斩出的剑光依旧强势逼人。

天涯的修为境界是比万归高的，可此时还是狼狈的后退。

因为天泽灵宗擅长术法攻击，这样的近战用剑反倒能让他们措手不及。

天涯被击退几步，气恼地拿出了符，却听万归说道，“无尽海域究竟是什么样的，你自己亲眼见了才能下结论，苏钰要去哪里 ，是他自己的决定，不论是你还是你师父，都替他决定不了。”

他说完这一句，冷酷的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直接收了剑。

苏钰也在此时抬起头来，他一张脸煞白中带着青，从来都温润的如春风的脸上，却是染着几分戾气。

他看向了天涯，“师尊可否给了你符？”

天涯知道苏钰说的是什么符，抿了抿唇，圆圆的脸上是倔强，“师弟，你要跟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