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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丁四翻供了,说指使他破坏刹车的不止有温照芳,也有徐伯临,还说徐伯临要杀他灭口。
戎黎的手机响了,他去病房外面接。
“喂。”
电话那边的人说:“六爷,事情办妥了。”
“嗯。”
他挂断,回病房。
“你要不要回家睡?”徐檀兮坐在病床上,精神比昨天好了一些,她说,“这个床太小了。”
戎黎不想回家,把病房门关上:“我一个人睡不着。”
徐檀兮躺下,往旁边挪,留出一大半的位子。
戎黎脱了外套,掀开被子躺进去,把她抱进怀里,手能摸到她后背的骨头:“抱起来好瘦。”他不敢用力,轻一点抱着,“你要多吃点饭。”
她说:“好。”躺了一会儿,她问,“关关呢?”
“在程及家。”
“我有些想他。”
戎黎这几天都在医院照顾她,顾不上戎关关,直接扔给了程及,徐檀兮有好些天没见到戎关关了。
戎黎说:“我明天带他过来。”
“嗯。”
他有些欲言又止,犹豫思忖了片刻,问她:“杳杳,你去过红山墓地吗?”
“没有。”
“你妈妈葬在那里,庐砚秋每年会带你二叔一家去祭拜。”
徐伯临应该不知道那里,如果他知道,不可能会留着尸骨。
她声音低落:“我一次都没去过。”
“她不敢带你去。”戎黎斟酌着该怎么说,“昨天下午,祁导带人去了墓地。”
徐檀兮抬头,灯光撞进眼睛里,湿润的眸子像粼粼湖面:“应该带我一起去。”
她昨天去做心理治疗了,下午一直在睡,今天上午做身体检查。祁栽阳的意思是不要告诉她,让她安心养病。
戎黎拍拍她后背,轻声安抚:“你身体还没好,等以后再去看她。”
她嗯了声,手抱紧戎黎,脸贴着他胸口,她喜欢这个姿势,能听到他的心跳,能让她有还活着得感觉。
她最近变得越来越依赖他了。
晚上很安静,她耳边只有他的声音,温柔而有力,像黄文珊医生经常给她放那首大提琴曲。
“法医把尸骨带走了,等dna出来,就能起诉徐伯临。”
“还有没有别的证据?”
“庐砚秋全都处理掉了。”
而且时间太久,很难找到关键性的人证和物证。
庐砚秋这个人很矛盾,为了给自己的儿子脱罪,她可以什么都做,为了赎罪,她又留下了洪苓仪的尸骨,甚至每年都去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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