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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司勰点了点头,握紧了手中的锦囊。
他想起了临行前卓令吾的叮嘱,这个在朝中每日与季佑留在那的人斡旋的老人已经满头白发,却依然在为前线的事情殚精竭虑,他要他除了第一时间呈交第一个锦囊外,要酌情拿出第二个锦囊。
第二个意见是,要皇上不要顽抗,退守长江以南,保持力量,挟圣所在南方的产业以令季佑,与其和谈。
“季佑要的不是皇位,他也得不到皇位,但他要的是天下,如今圣所已经不支持他,只有先劝皇上虚与委蛇几年,待他完全势单力薄,再反扑之,必能重新夺回江山!”
只是,爹啊,计划赶不上变化,变化变不了人性,皇上这般激进多疑,这第二个锦囊掏出来,无疑是将整个卓家都葬送了!
他默默的将锦囊收入了袖中,低下了头。
外面呼声震天,他们的营地虽然驻扎在水釜城里面,但是作为一个水道交错的小城,这儿本身并没有城墙,且有苏北渠、淮河等天然屏障,只要敌军过不了岸,还是很好守的。
百姓早已往南逃个干净,空荡荡的城内皆是兵营,然而此时所有人都徒劳的看着空投而至的敌人,手里捏着火箭却不敢射出。
方才已经有好几个人一箭上去反被炸死,竹笼中黑乎乎的东西若不是到了面前,谁也看不清是人还是火药罐,就算不是火药,待那竹笼落地,等他们一拥而上,里面的悍将早就杀将出来,直接突入了重围。
刘平本是戚正扬麾下先锋,又自方家历练出来,见状立刻收拢队伍,在马上大吼:“收队!收队!潮汐阵!列潮汐阵!不要分而击之!将他们逼退!将他们逼退!”
元军立刻行动起来,慌里慌张的组成了长长一条潮汐阵,这阵集攻防于一身,潮起可迎击来敌,潮落可固守长线阵地,唯独不适用于应战大军团的进攻,但用在此处却是正正好。
就在潮汐阵组成的过程中,有人却发现从天而降的敌人并不是在一门心思的往军营冲,他们之中有不少三三两两组成小队,竟似护着身边的人在往岸边跑!
刘平在阵后方瞪大眼睛观察了一会儿,突然看到对岸竟然还在沿河堤坝的遮蔽下射过来了众多索桥,而回身的西圣军中有人一边跑一边掏出了榔头,头皮顿时一阵发麻,指着他们声嘶力竭的大吼:“射死他们!射死他们!他们要架桥!快!弓兵营!射死他们!”
元军弓兵本凝神对着前方,一时反应不及,待看到堤坝边的情况,立刻相互呼号着张弓搭箭,箭枝如雨点一般铺天盖地的向对岸扑去,就见堤坝上的西圣军似乎早有预料,在替架桥的匠兵打掉几支箭后,见挡不过来,他们竟然怒吼着将手中刀剑和剑鞘往地上一扎,人往后一靠,腰眼顶在剑柄上,任由箭枝密密麻麻的扎入身体,转眼便已气绝,尸体却被自己的武器撑着,屹立不倒,完全护住了身后正在架桥的匠兵!
整个过程中,那些埋头打桩的匠兵根本没回一下头!
元军目瞪口呆,只看到一排尸体站在堤坝上,却怎么都伤不到后面正在架设桥梁的匠兵。
刘平见状,拔刀策马冲出人群,大吼:“雁阵!雁阵!我为雁喙!随我冲阵!两翼不动!杀!!”
元军面面相觑,跟着冲了几步,却突然听到对岸有更为响亮的杀声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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