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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那种你死我活的局面,假如输的是己方,现在被流贬的就是自己。蓝磬自认并非圣贤,人不为己天诛地灭,饶是再怎么痛惜贤良,那也得建立在保全自己的前提上。
更何况欣赏归欣赏,当你无数次狠狠栽在对方手里差点爬不起来的那一刻起,蓝磬就已经没了啥爱才之心,只有恨不得将此人碾死再碾死的切肤之痛。
当然,这种话是不能当着对方的面实话实说的,毕竟今天的目的是拉拢而非打击,今后彼此可是还有远大合作征程的说。
所以说这世上就没有什么绝对的敌人。换作十年前,只怕无论花一松还是蓝磬都绝对想象不到会与对方化敌为友携手共进的这一天。
“再说了……”蓝磬顿声,眸光深沉:“这些年来舍弟独自在外,还要多得有你们一家关切照拂,身为他的兄长心中不无感激。”
蓝磬这一提,其实也是花一松心中最直接的猜测。
事实上,所谓求贤若渴之说并不能够站稳脚跟。并非什么妄自菲薄,而是花一松心有自知之明。
流贬在外将近十年,十年时间世事万变,无论曾经他的存在是否特别,多年之后也将被世人渐渐淡忘。而蓝磬早已位极人臣,手下能人只多不少,又怎会在十年之后蓦然想到了这样一个寂寂无闻的前政敌呢?
如若是为蓝漪,这种解释还是相对比较合情合理的。
只不过……
面对蓝磬黝黑深沉的眼睛,花一松掩饰性轻咳:“哪里的话,同为背井离乡的人相互照应也是很理所应当之事。这些年来我们一家贫困潦倒,好在有小漪各方面照顾方得以走到今天,是我们心存感恩,要谢他才是。”
亏他统共就生了两个娃,儿子回一趟京师就把人家离家出走的宝贝弟弟拐回了墨凉,女儿更绝,直接把人家弟弟的心都刨走了。
听说蓝家长辈去得早,蓝漪是被上面的两个兄姐养大的。如今含辛茹苦养大的弟弟天天往别人家里跑,活脱脱成了别人家的上门女婿,真的不能怪花一松太心虚。
蓝磬微眯双眼,十年前花一松流贬离京举家迁走,消息掩得很严实,蓝漪整整找了三年不得其果。若非那年花一松的长子回京寻人被蓝漪觅得踪迹,只怕他未必能够找到远在边陲墨凉的花小术的消息。
始料未及的是花家长子居然胆大包天偷偷帮助蓝漪潜逃出京,还把他直接带去了墨凉。
这一去七年再无音讯,倘若不是一纸文书把花一松弄回来,只怕蓝漪就将彻底在墨凉落地生根,届时,蓝磬真不知今生是否还有再见到他的一日。
蓝磬深吸一口气:“当然,招你回来是看在你的才赋出众,本相素来不究有过唯才是举,也希望你能撇开成见助我一臂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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