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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丝难以言说的颓然与伤痛:“是我不该乘人之危夺人之妻,是我不该心存遐想放不下她。”

  “你们谁也没有错,错的是我。”

  “是我错。”

  抱团缩成球的乔娆娆傻呼呼地猫在窗下,从头听到结尾,呆若木鸡。

  她愣了愣,脑袋一歪:“诶?”

  *

  今日朝中有要事,几位重要大臣皆留下来进行商议,直到月上枝头才各自出宫归家。

  当今蓝相蓝磬与威远侯乔渊是同一时间乘车离开皇宫的,只不过乔渊离宫之后乘车去了京郊的公主府,而蓝磬则直接乘车回自己的家。

  忙碌了一整天的蓝相大人精神紧绷遭受疲劳轰炸,这时终于抵达家门,勉强能够舒心地闲适放松。

  在宫里没能好好吃饭的蓝磬命人准备粥菜,自己则回屋换过一身常服出来。

  正当他悠哉游哉地途经书房之际,蓝磬警觉地停下脚步,一瞬不瞬地望向灯火通明的,他的书房。

  心下咯噔一跳。

  估且不论这个家除了他之外,还有什么人能够擅自使用他的书房,就说这个擅自使用他人书房的这个人出现在这样的地方,着实叫人忍不住瘆得慌。

  尤其他的书房墙壁挂满了名家画作,添置满柜珍藏书籍,以及他所搜罗的各式各样文房四宝,绝大部分都是有钱买不到的绝品心头好,平时被他小心翼翼地珍视呵护,毁一样少一样,没一样能心疼半年。

  如此想道,蓝磬脚下生风,健步如飞地冲向他的书房。

  他从外面推开书房的门,案上一水的笔毫还在原来的位置,柜子里的珍藏仍旧整整齐齐,挂壁的名家大作也全在墙上,整个书房每一处都是完好无损,保持着他最后离开前的那个模样,只除了屋里多出来的那个人。

  只见蓝漪身躯笔挺、坐姿端正,正借着灯火的光芒认认真真奋笔疾书。他的面庞映在橘色灯火之下,意料之外地很安静、很乖巧。一时间蓝磬有些糊涂,还有些难以置信。

  这么大的人杵在门口,蓝漪理所当然看见了,他随意地打了个招呼,继续奋笔疾书,头抬也不抬:“回来啦。”

  虽然内心是不平静的,但蓝磬脸上保持着一如即往的镇定自若:“嗯。”

  蓝磬佯装自然地跨进门,不动声色地贴墙而过,边走边把墙上的画收了。为了不显得突兀,他假装很随意地与之交谈:“我叫人准备了粥菜,你要一起吃吗?”

  蓝漪浑然未觉,还是一副心思放在案面的纸墨上:“不用了。”

  蓝磬淡定应声,然后绕到书柜那边,挑挑捡捡把珍藏塞进角落的橱柜锁起来,这才慢吞吞地绕回桌案前。

  他一边把最喜欢的两支紫毫两支羊毫一支兼毫从笔挂上抽下来,一边侧目往纸上瞄,好奇蓝漪正在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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