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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迩甚至能接到蒲家继续发过来的通讯邀请。
他努力想点开那些邀请,可每次都在点下接通的一瞬间,就眼睁睁看着通讯连接因为信号不稳而强行中断。
温迩把骆燃塞进副驾,跳上车,用力踩下油门。
他用最快的速度向远离庄园,不断查看着一切通讯设备的信号。
五分钟后,对讲机终于最先传出了细微的电流声。
“联络蒲家……立刻联络蒲家!”
温迩的嗓音嘶哑的厉害:“说我被劫持了通讯信号,正在回科研所的路上。我没有挂断通话,我会给他们合理的解释……”
对讲机里没有回应。
温迩死死攥着方向盘。
他第一次感觉到了真正的不安,强烈的窒息感把他牢牢扼住,冷汗顺着额角淌下来。
……
“宿主是为了模拟温迩的行为模式吗?”
系统控制着温迩的对讲机,明白过来,翻《成语词典》:“欲擒故纵,欲盖弥彰,欲扬先抑,欲说还休……”
俞堂笑了笑:“不全是。”
刚才所见的一幕固然刺激,如果什么都不做,等所有人恢复理智,还有机会能把事情解释清楚。
但现在已经彻底来不及了。
温迩忽然切断通话,几次三番拒绝了蒲家发来的通讯邀请,甚至还攻击了蒲斯存的手机……
不论以后再怎么解释找补,也已经显得欲盖弥彰。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是不存在任何可能,再被重新彻底挖除干净的。
它会悄无声息地在人们心底扎根,在最隐蔽的地方生长,在关键时刻摧毁岌岌可危的信任。
温迩太自信了,他以为人和人之间的感情就只是冷冰冰的筹码,轻而易举地靠编织谎言来颠倒黑白。
他想不到,当一个谎言失控的时候,可能会掀起更多被谎言掩盖的真相。
“更重要的。”俞堂说,“对人类而言,潜意识里更愿意选择相信的,不是眼睛所看到的东西……而是自己的想象。”
他和系统极限偷家,时间太短,不可能把所有地方都处理妥当。
如果录像还在,只要蒲家那边找到专人,仔细截图分析,就不难找到端倪。
可现在这段录像没了。
“人的想象力是很丰富的。”
俞堂用新经验点买了三根棒棒糖,自己挑了个石榴口味的,拆开包装:“蒲影的祖父在视频对话里,看到了条件极差的破旧诊疗室,还有骆燃手上的血痕。”
俞堂:“他没有机会再确认这些画面了,所以人类与生俱来的想象力,会自动帮他补全没能看清楚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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