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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戚捂着耳朵,佯装听不见。
虽然她没瞧见顾舟寒当时满膝盖血的模样,可第二日去换药的时候,她可看个清楚。
那么大的一道伤口重新裂开来,看着就疼, 也就顾舟寒沉默寡言,受了什么委屈也不说。
喻戚怪不得顾舟寒,只能拿这条小道出气,而且她小时候在这玩的时候还磕上了。
可顾舟寒还在劝,看顾舟寒惶恐模样,喻戚沉沉叹了口气,耳旁的手移开来,指了指地上的随卵石:“不光你这事,本宫早就看一它们不顺眼。”
言罢,喻戚用脚踩了踩,某块突起的石头磕在她软靴上,唤起她儿时不可磨灭的阵痛感。
“本宫五岁时过来这里玩,脑袋砸在一个卵石上,喏,就本宫脚下这块儿,额角肿了好几日,害得本宫被父皇母后也笑了好几次日。”
她打小就爱美,额头肿的像寿星包一样,哪里使得。
喻戚越说越生气,又跺脚踩了好几下,然后这些石头戳得她脚疼,气得喻戚果断回头嘱托小德子,必须今晚就将它们换走。
看殿下偶尔的小孩脾气,顾舟寒眼底·一片柔软,但心口愈发沉寂。
长公主殿下真可爱。
最后还是如了喻戚的愿,小德子连忙应下,说明日就派人过来换下这些卵石。
被安抚下来的喻戚带着顾舟寒饶了路,这雨天虽然湿了路,一路上也天空依旧雾蒙蒙的,但洗刷了宫里的灰尘,红墙琉璃瓦染了水渍,色彩都艳丽起来。
尤爱披红戴绿的喻戚看着心口舒畅,恰巧鸟雀攀枝,倏然振翅掠过喻戚耳侧。
等喻戚回神,那鸟儿嘴里还衔了根亮闪闪的器物,鸟雀攀高枝,绿豆眼似乎还炯炯有神。
“你瞧瞧,秋日了,鸟儿也开始修巢穴。”
喻戚好奇的打量着,但越看越觉得不对劲,继而蹙紧眉头:“你看看那鸟嘴里的可是本宫的岫岩玉缠丝曲簪?”
那不知名的鸟儿羽毛好看至极,蓝黑色鸟羽在阳光下会闪耀美丽的艳丽光泽,可这都比不得鸟喙叼着的细腻温润翠玉簪。
顾舟寒不知长公主殿下的岫岩玉缠丝曲簪是何模样,但殿下此刻云髻雾鬟散乱开了,一缕头发顺着巴掌大的的脸颊流过。
饶是凌乱也动人。
喻戚还再催着小德子派人去捉了那鸟,身侧静默的少年蓦然扬臂手起,动作中有说不出的干净利落。
只见原先还在枝干上耀武扬威的雀儿歪着嘴,从高处一落而下。
簪子落地,随之顾舟寒投出去的玉佩也戛然而碎。
喻戚敛下眸中惊叹,笑着让暖玉去将那鸟雀同簪子一起捡回来,随即解开自己腰间的圆雕玉鹿。
“你的那块碎了,本宫这面做赔礼。”
顾舟寒刚打算推过,喻戚叹了口气:“‘君子无故,玉不去身’,本宫这块玉佩男女皆宜,也要不到几等钱,你便收下吧;你若不收,本宫今晚估摸着又要寝食难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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