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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这些小事儿,喻戚摆摆手,脸上不耐的神色愈发明显,干脆全部丢给丞相去处理。

除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儿,早朝也有喻戚感兴趣的。

此事关乎今年旱期提前,天灾突降,今年通岐郡百姓收成难守,而官员们就着朝堂该收多少的赋税争论不休。

朝堂之上,百官相互挤兑。

赋税劳役都属于民生大计,景昭的税向来收的不清,但这也与百姓年年收成增长有关。

占据了中原的好地势,风调雨顺,景昭已经近十年没有闹过大的饥荒灾祸了。

当下朝堂之上一波人扬言,纵使赋税不升,那也该保持当前的量度,景昭风调雨顺,今年的旱情肯定会很快过去;而另外少数几人则坚持若旱情严重,百姓颗粒尽损,就需削减百姓的赋税,以慰民心。

这次的旱灾不算个小事儿,喻戚印象里这赤阳酷暑还会持续很长时间,通岐郡运河失修,最后招致半个通岐郡的百姓都颗粒无收。

路有饿殍,甚至易子而食,闹过饥荒的州县百姓甚至蜂拥而至四周州郡。

未雨绸缪,喻戚慵懒的靠在龙椅上,以手扶额,陷入了沉思。

底下这些人果然又吵嚷起来了,治粟内史周寰珺掌管景昭的租税钱谷和财政收支,虽已经年过半百,当下还同少府薛桐争的面红耳赤。

薛桐是去年刚从汾州调来鄞都的,之前他任汾河郡守时政绩尚可,就是为人颇为死板,上任不到一年,就同周寰珺一脉闹得很不好看。

他们一个控着租税钱谷,一个管着专供皇室需用的池泽之税及官府作坊,皆位列九卿;眼下周寰珺赞同赋税不改,还同先前一般缴纳税款,但薛桐义正言辞,当即落了堂堂治粟内史大人的面子。

这二人便在朝上斗了起来。

喻戚乐得看热闹。

周寰珺近些年来油水吃的不少,自打她父皇崩,他做事更加肆无忌惮,喻戚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可奈何上辈子手段不够,处理这人时打草惊蛇,反惹得自己一身污浊。

要不是祈观琰出手了,她指不定就名烂青史。

这会儿周薛二人就和斗法一样,看着不怎么善言辞的薛桐落了下风,喻戚不禁笑出声,推了一手:“周大人说得好,既然周大人如此自信,若通岐郡旱情真的严重,本宫就派遣周大人前往通岐郡赈灾如何。”

通岐郡运河失修,现下旱情严重,算上已经查出来的周寰珺私吞朝堂税款的份额,通岐郡也算个能将人处理了的好地方。

“殿下……老臣……”

周寰珺胡子一颤,刚想作揖诉苦,话还未说出口就被喻戚含笑挡了回去:“周大人急什么,景昭国泰民安,通岐郡的旱情指不定出了暑就缓解了,本宫现在也就是说说而已;再者,若通岐郡当真儿落得那番惨重,派周大人去赈灾的事还需多做商讨。不过本宫想来周大人如此为国为民,殚心竭虑,当是愿意去走一趟的……”

喻戚一席话惊起朝堂震颤。

直到下朝,那群嘴里抹油素来能说会道的文臣们都闭口不言;就怕一出头,他们就被公主殿下发配出了鄞都。

喻戚看着已然调,教了大半月有余的朝堂,很满意。

她上辈子习惯了说一不二,这辈子刚回来面对一批不服管教的老匹夫,直被闹得脑子突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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