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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周挽筠勾起了一抹冷笑。她本以为叶子晖是个安稳性子,才想着要把他扶持上位,谁知道他一坐上那张凳子就昏了头了,转头就要联合苏家来对付她。

果然是帝王,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周挽筠冷声开口:“你想通了没有,要是想通了,就好好回去休养着吧,想来上次的跪伤还没好全,等会儿召个太医给你看看身子。”

正在发呆的“苏桃桃”果然被她唤得稍稍回过了神:“那咱们喜欢的那个狗……不对,那位公子是谁啊?”

周挽筠闻言,挑高了眉毛:“你上次是用脑袋下的跪,跪傻了?”

叶静初:“……”

是啊,喜欢一个人哪就那么容易忘记的,又不是去早市买包子,不喜欢就换一家买。

叶静初捏着自己的鼻梁,故作苦恼:“其实吧,儿臣觉得,母后长得这么好看他都不喜欢,他要么眼瞎要么不能人道,您也就……别把他放在心上了。”

一想到这个狗男人天天在周挽筠的心尖上反复横跳,叶静初想想都觉得很气,气得快炸了。

周挽筠闻言,微微一怔,片刻过后,才嗤了一声:“看来是真的跪傻了。百合,去传个太医到皇后宫里候着。”

百合喏了一声,领命而去。

叶静初看了看百合,之前见她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冷宫里的末等宫女,现在她却已经是太后身边的金牌近身,掌事姑姑了。

现在的她一身杏色长裙,光洁的长乐髻上插着一根银簪,一副沉稳干练,文静温柔的模样。

他欣慰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再次萌发出“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

殊不知周挽筠正在看着他,用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

说实话,她与苏桃桃十几年相处下来,从未见过如此文静、如此诡异、还如此奇怪的苏桃桃。

就像……

就像之前的甄喜庆那样。

想到甄喜庆,周挽筠又是一怔。

宫里的人都说太监是没根忘主,几近谄媚的东西,但甄喜庆和他们却不一样。或者说,自叶静初死后,他就开始不一样了。

从前对她冷脸相向的他,自那以后,会引导她,扶持她,忠于她。

那一日,他身披着烈日与鲜血,眼底藏着锋芒与桀骜,他冲她露齿一笑时,甚至还有几分少年心性。

叶静初见她失神,试探性地:“母后?”

周挽筠终于回过神:“你是大梁国母,以后莫要再这般没分寸了,今日就先回去罢。”

叶静初磨磨蹭蹭地不愿走:“儿臣已经大好了,不如母后留儿臣每日过来伺候您吧?”

深宫中长日漫漫,叶子晖的妃嫔他又一个都不认识,还不如跟着周挽筠待在一起。

周挽筠扶额:“……”

她与她同样是二十岁刚出头的年纪,哪里就用得着她来伺候了?

事出反常,必定有妖。

然而周挽筠就是想不通这个“妖”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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