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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挽筠道:“冷宫?”
叶静初点点头。
在冷宫当守无疑是份苦差事,但凡肯留在那里做事的,都是狠人。
“娘娘现在不仅仅是需要一个可以帮忙打探线索的人,还需要一个忠仆。能留在冷宫当差的奴才,肯定不是为名利。这样的人最难收买,可是一旦收买成功,便会对您忠心耿耿。”
这是他给小皇后上的第一课。
叶静初想,在这偌大深宫之中,没什么比忠诚更重要了。
“忠仆?”周挽筠直视着他,“那么你呢?”
叶静初沉默。
周挽筠没有逼他表态的意思,她懒洋洋地笑:“你不必说本宫都知道,你应该是只忠于叶静初一个人。”
叶静初仍旧沉默。
但他却在心里想,他的确只忠于他自己。
这泱泱后宫,巍巍前朝——他一个都不信。
*
一炷香后,清秋宫门前。
周挽筠打量着面前的宫殿:“这里就是冷宫?”
叶静初答:“是。”
周挽筠:“看上去和我的宫殿也差不多。”
叶静初:“……”
——小皇后,朕都已经死了,你还这么一遍遍鞭尸朕,是不是不太道德?
心里虽然有诸多牢骚,但叶静初还是老实地上前,为她推开了门,不仅仅是因为他现在是她的奴才,更是因为他心中的愧疚。
这愧疚本来就那么一点,可随着他和小皇后越来越深的接触,它便开始和醒过的面团一样,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清秋宫内冷冷清清的,地上堆了一层厚厚的树叶没人扫,入眼可见都是破败的残垣断壁,一股潮湿的青苔味伴随着沉闷的腐臭味扑鼻而来。
叶静初的表情不变。
他缠绵病榻、形容枯槁的时候,身上的味道肯定要比这难闻许多。
小皇后的表情也很淡然。
叶静初不由地多看了她两眼,而周挽筠似乎每次都能精准看出他的心中所想:“本宫五岁那年,父亲曾瞒着母亲带着上了战场,尸山血海,早就习惯了。”
叶静初:“……”岳父大人是个狠人。
周挽筠继续道:“当然,本宫母亲得知此事后,罚父亲跪了三个月的砧板,还没收了本宫一年的零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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