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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幼入宫,第一份差事便是伺候叶静初,从十三皇子到润安帝,十几年如一日地忠心耿耿。
这是个梦吗?
叶静初默默地在记忆里拼凑着关于甄喜庆的信息,看了看眼前的场景,自己好像还在做梦,并在这个梦里成为了甄喜庆。
梦里什么都好,困扰已久的病痛都不见踪影,连带着手脚动作都利索了。
“师父,抬脚。”小德子手里捧着靴子,冲他讨好地笑。
叶静初终于回过了神,他顺着他的话抬脚,却随之感到了一点异样,他的胯'下好像空荡荡的。
等等!
叶静初的表情扭曲了一下,这个梦好像有些不对劲。
他伸出了微微颤抖的手,往胯'下摸去。
空无一物。
和他朝夕相伴的小兄弟突然就没了踪影,叶静初的表情更扭曲了。
他做过不少梦,有美梦噩梦也有春梦,但不论哪个梦,哪怕在梦中成为了别的人,叶静初都不会这么丧心病狂地抛弃他的小兄弟。
本来想着没了病痛,这应该算得上一个美梦,但现在看来,还是一个噩梦。
叶静初抓住了小德子的手:“快,打朕一下!”
快把他打醒!
就算是梦,叶静初也不能接受这个失去小兄弟的残酷认知,毕竟这关乎到作为一个男人的尊严。
“朕什么?”小德子表情也跟着扭曲了,“师父你在说些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啊!”
——行,你不动手,那朕动手。
叶静初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小德子立刻叫了起来:“师父你干什么呀!徒儿做错了什么?”
叶静初问:“疼吗?”
小德子痛得五官都皱在了一起:“疼!当然疼啊,师父!”
叶静初闻言,又狠狠地拧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很快,他拧的地方就泛起了火辣辣的疼痛。
如果说这是梦的话,未免也太逼真了。
叶静初继续摸着空荡荡的胯'下,表情恍惚地问小德子:“你有镜子吗?”
小德子看着自家师父的诡异动作,也没敢开口发问,赶紧把旁边的镜子给他端过来了。
铜镜里的人披散着头发,眉眼阴柔,面色苍白,眼睑下泛着青黑,嘴唇上有些开裂的破皮。
——甄喜庆。
叶静初使劲地掐着脸,掐得眼泪都快冒出来了,他也没有变回原样。
这不是梦。
回想起之前的刺骨疼痛,咳出的满襟鲜血,还有宫人们隐隐约约的哽咽,叶静初觉得自己活下来的希望极其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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