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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说:“当时平城宫一役,你父汗在宫城门口,宥连在前,拔烈在后,乱箭阵中就是混战。事后打扫战场,李耶若的尸体被扎得刺猬一般;你小妹妹温兰只是摔伤,倒还活着;唯有你父汗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径自消失了似的。所以拔烈也无心和宥连恋战,不顾我的吩咐,放虎归山。虽然对外说宥连弑父,但心知这里面有问题。只是期冀他箭伤沉疴,一命呜呼也就绝了后患,哪晓得居然和宥连在一起……”
素和公主像不认识一样重新审视着揪着胸口衣服哭泣的母亲:他们一辈子夫妻,关系是很淡漠,但是恨不得枕边人死,又该有多大的仇恨?
她为难起来:父亲和母亲,她能舍得谁?都是亲人,打断骨头连着筋。
只是,这毕竟是娘亲,公主从小随着她长大,阿娘在她面前,永远是贺兰大族的女郎那种谦谦温和的慈母良妻的形象,她情感的天平毕竟还倾斜在母亲这里,说恨,也确实恨不起来。
“阿娘,”公主终于说,“事到如今,只能先自保。如果父汗活着,当然比大阿干手段更厉害,更有胜算。阿翰罗手中有平城半数的禁卫兵权,而且他曾经带出来的武将和故吏亦分布周边各座城池,不说一呼百应,至少登高振臂,还是能有无数愿意跟他干的铁党。只要我们行事遏密,随时可以反击大阿干,护住自己。”
太后却面如死灰:“但是,对抗了现在这位皇帝,远在雁门的那位又怎么办?他谕旨封宥连为太子,自然是已经以我们为敌。这厢拔烈败北,便是宥连的机会。而我……我哪里还有命在?”
素和劝慰道:“阿娘想想,你在宫中谋划,在外头担责的自然都是拔烈,他暗箭伤了父汗,父汗心里肯定也是清楚的——可是这与阿娘有什么关系?到时候阿娘推说不知道,只管要拨乱反正的功劳,说不定当年的事能瞒天过海的。”
太后眨动着眼睫,喃喃地说:“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一套计策,是得多方面合作才能实现。叱罗拔烈的资质如何,他父亲晓得,这位太后自然也晓得。不过,却也是一个期待——万一皇帝睁只眼闭只眼?
可是,她很快想起了另一件事,所以太后摇着头,戚戚道:“没有两全法……我怕是不能善终了,素和,你们能好好儿的,我也就满足了。毕竟当年……”
当年她的做法几乎如出一辙,唯只没有叫叱罗杜文生疑罢了。然而一之为甚,其可再乎?叱罗杜文是何等精明的人,前后勾连起来一思忖便都能明白。
见母亲长长地哀叹,一张脸灰暗无光,素和公主纵有心相劝,但也不由心惊:当年?当年又复有何等公案?
两全法总该有吧?娘儿俩都不再说话,低头皱眉各自思索着对策。
素和公主银牙咬了又咬,秀眉蹙了又蹙,终于说道:“阿娘,其实还有一个法子。你想想,鸽子只有阿娘你这里有,消息也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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