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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去了柔然。”皇后说道,“这对父子,殊不可解。”
过了一会儿,她又悟过来一般笑:“其实也不难懂,他那个狐疑性子,必然是疑上宫里或朝廷的谁了。”
她身边的宫女小心地说:“五皇子这一出戏一唱,是不是也有所图谋?皇后原想着扶持他,这么看来不大可能了吧?”
皇后叹息着:“宥连已经被他父汗收服了罢?肯挨那么狠的一顿打,再带着伤为他父汗卖命!我这里晚了一步,除却太子,无人可用。”
宫女低声道:“太子惶惶不可终日已经很久了,这几日趁大汗高兴,他勘勘地送了不少美酒奉承,听说今日大汗就醉倒在毓秀宫,咱们可要约太子一面?”
皇后摇摇头:“宫里我虽有些人,到底不及他的眼线多。上次死了一个总管,谁还敢轻举妄动。再说,太子无能,我安排布置好了,叫他照做就行。只是宫内禁军,毕竟还是听命于大汗的,不找着替罪羊,我们也动用不了。还有宫外的布置,我也只有靠我娘家的人,区区十来万,又素来被他打压,只怕也是险中之险。”
“可是怎么办呢?”她目中含泪,“这么多年夫妻,我对他有感情,他对我却没有。我由妾而妻,却都只是占个名分而已。他那日对我说的话外之音,我也明白了,宥连获宠,他又想起了那个人,想起了那个人,翻搅起了心里的哀伤和恼恨,未免又要想着找发泄火气的罪人——要是他想通了,我就万劫不复,素和就万劫不复,我们贺兰氏大约也就万劫不复了。”
恰如火中取栗,难是难到极处,但是再不动手,机会转瞬即逝,李耶若一旦生子,地位直逼中宫;而罗逾立功后,必得皇帝重用,他的心思也会逆转;而太子一旦被废,皇后手里的最后一个卒子也没有用了。
皇后最后说:“马上要过年了,宫里四处要清理,这样的脏活儿,李耶若是不会去折腾的。只有我了。”
她最后看了信任的宫女一眼:“大家都警醒着点,特别是我去掖庭牢房的时候,一点差错都不能出!”
消息不通,是最急煞人的,偏偏大风雪的天气,鸽子也难飞行,杨盼望眼欲穿,得来的消息零零总总,还是从刺史府、令尹府,乃至街市上等地方听来的,拼凑一番后,只大概知道北边一线的仗打得凶险,柔然小皇子与罗逾包抄柔然汗,柔然汗到了生死存亡之际,少不得以命相搏。所以有没有打完,最后谁胜谁负就没有人知道了。
“公主!”可儿奔进她的屋子,匆忙得气喘连连,好在还警惕,关了门,查看了各处的窗户,和她在梢间里悄悄说,“阿蛮那里,有一只鸽子不对!”
“就是说她又放回了这里的鸽子,而收到了其他鸽子?”杨盼问,“你快说,发现了什么不对劲?鸽子腿上绑的消息有没有截下来?”
可儿平了平呼吸,说:“可不是!她屋子里原来那只灰毛绿尾巴的鸽子不见了,变成了一只白鸽!阿蛮现在还被我扯着给猫儿拌食,我看她急躁的模样,一会儿就要望一下原来住的院子,一会儿就要望一下,便知道她急着回去看鸽子腿上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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