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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侍宦心想:肯说话,肯去谁那儿就好——皇后虽不受宠,到底还是皇后,老夫老妻这么多年,总能劝得过来。

  他应了一声,赶紧吩咐其他人传话的传话,伺候的伺候。

  皇后正在梳妆,还没插戴好,就听见皇帝来了。她不曾承宠已经很久了,还有些激动,急忙从妆奁里匆匆拿了一枝凤钗斜戴在髻上,顾不得再照一眼镜子便到外头迎接。

  皇帝已经到了门边,目光冷冽,一把推开前来为他宽解外衣的宫女,低声喝道:“其他人都出去,门关上。”

  皇后有些惴惴,但想着今日得知了李耶若惹恼了他,自己也是难得有一个机会,若再能云雨和谐,枕边问一问太子今日又是怎么惹到了他,劝解两句,一切和谐起来,自己也算功莫大焉。

  她打叠起温柔劲儿,小心为皇帝宽解外头斗篷和里头朝服,又端水为他擦脸,最后说:“妾炖了些红枣银耳羹,大汗可填填肚子?”她知道皇帝狐疑,自己盛了一碗吃给他看,然后又当着他的面盛第二碗,陪着小心说:“知道大汗不爱吃太甜的,只加了一点蜂蜜。”

  皇帝脸色黑沉,动作开始还算温柔,从她手里取下银碗搁在一边,又慢慢拔_下她头上金凤钗,披散开她一头青丝,然后慢慢地、一根一根解她的衣带。

  皇后的心“怦怦”地跳,脸上露出一点娇羞的酡红,时不时瞟一瞟皇帝,只觉得他在灯烛之下俊朗得仍令她揣少女怀春之心。

  但是他接下来的举动却并不温柔了,剥尽皇后的衣衫,自己只褪掉裤子,便把她按到床上。

  全无过渡,会有些痛楚,皇后贺兰氏咬唇隐忍,实在受不了他的凶暴时,颤巍巍求饶道:“求大汗轻一点,妾有些受不住……”

  他仿佛只在她身上发泄欲望,眸子里的光是冷的,手钳着她不让她配合着起伏,皇后有时候凑上来想亲吻,他却把脑袋偏开,不肯让嘴唇相接……仿佛他只是要把在怀孕的李耶若那里憋住的欲给倾泻出来就够了。

  这样的一场花事,对女人而言自然不算美快。皇后等他好容易起身了,才揉了揉被按得酸痛的肩膀,有些羞赧地起身穿里头亵衣——不过久旷之人,不敢要求太多,能沾得些雨露,已经很满足了。

  她起身帮皇帝打水擦洗——知道他也是极爱清洁的一个人。

  皇帝任她服侍着,定定地看着她的头顶,突然问:“我想起当年思静的事,你为什么要把消息透露给她呢?”

  皇后一怔,抬头道:“妾不是故意的,大汗当年就知道。这些年冷遇,也算惩罚了妾的无心之过了吧?”

  皇帝笑笑说:“我知道。就是想问,就是想听你说。”

  皇后觉得这笑容诡谲得很,低下头,身上已然在层层地出冷汗,最后冷笑着抬头对他说:“怎么,大汗要跟妾翻旧账?然后呢?”

  皇帝凑近她:“我不翻旧账。是她到我梦里了。”

  然后又说:“大概是我痛打了她的儿子,她来找我说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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