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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子把她提溜起来,往只剩褥子的榻上一丢。杨盼被摔得一懵,虽然身子下面软软的,没有摔疼,但不想罗逾看着并不壮实,力气有这么大!
“好玩是吧?!”他怒声道,真想把她按在床上,好好揍一顿屁股。
“不好玩。”杨盼盯着他的眼睛评价他,“前怕狼,后怕虎,中间还怕虫子。”
他心里轰然,总觉得她是在劝谏,呆站在榻边半天,才说:“虫子我是怕,但是其他的……”
杨盼幽幽说:“我知道。你的第一反应是把我抱开,虽然我并不怕青虫——总是你心里……还是有我。但是——”
她语气转折:“今儿王霭和妻子相逢,然后又和你说了这么多话,我看你回来的时候脸色不好看,想必是你的提议王霭并不能接受;他不能接受,本来也不关你的事,想必他又提出了让你无法接受的意见。对不对?”
罗逾不意她举一反三,推论出这么多东西,愣了愣坐到她身边,像个没主意的大孩子一样:“我想帮他,但是不想搭进我和你去。阿盼,你说的没错,我担心的东西太多了,所以变得软弱。可是,我安身立命的,并不是权势、地位或者生杀予夺的力量,我从小到大,就只希望有人可以爱我,我也可以爱别人。爱我的人,我愿意为她死;我爱的人,我也愿意为她死。”
“如果两者矛盾了呢?”
罗逾茫然地看着她,好半晌才说:“我不知道。”
杨盼没有再逼他,定定地瞧着他惶然的眸子,捧着他的脸说:“彼恰曼海勒台。”
那双眸子里漆黑的瞳仁一下子紧缩了,他满脸惊诧:“你……”
杨盼对他笑一笑:“你不对我说吗?”
他没有立时就说,只是感激地望着她,接着用额触着她的额,然后是鼻尖相碰,再然后是嘴唇。
她的嘴唇丰盈绵软,带着桂花糖的香气,从来都让他迷醉。今日却屡屡在她牙齿上碰壁,罗逾奇怪地离了寸许,又试探着再吻,还是碰壁。
“怎么了?”他低声问。
杨盼不说话,突然伸手按着他的肩。
他就势躺下,缺了枕头的床榻睡起来有些奇怪,他的目光、视野突然和以往不一样了,抬着头看见床顶的承尘上原来画着群马奔驰的彩画。接着,腰间松弛,而她跨了上来。
以往,他总爱看着她迷醉时咬着嘴唇的模样,今日在下头,却突然想闭上眼睛,随着她驰骋。
耳畔是娇颤的呼吸,心中出现承尘上的草原、群马、烂漫的花朵、漫天的云霞……俄而,似乎又在王霭描述的情境中,温暖的帐篷里,火盆“哔啵哔啵”响着,橙色的光笼罩着人,那种不顾一切的爱情……
他心跳加速,浑身滚烫,渗出密密的汗水。身上的骑手似乎倦了,他握住她的腰,俄而又滑下去揉着她的臀,驰驱有力,仿佛源源不断地在从她身体里汲取力量。
上头的人终于投降,俯身靠着他的胸膛,呼吸喷在耳边,一阵阵酥。他翻身过来,她恰恰也睁开眼睛,朦胧间说:“我今天看到他们,我还相信……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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