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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说一声,我完好地回来,陛下也就是打个样子,叫他们别下死力气,差不多就得了。”
杨烽拊掌笑道:“阿姊,刘师傅说过,为君者施行仁政,‘所以谓人皆有不忍人之心者’,原来是这个意思。我可算明白过来了。”
他又凑近道:“不过有不忍之心的不止于我。”他小嘴歪一歪,一副调皮样子:“还有人今天大早冒着露水,带着软弓和布头箭来找我练箭。我也是现在才终于明白他为啥总要让我来瞧瞧你怎么样了。”
杨盼顺着他歪嘴的地方看过去:罗逾遥遥地侧倚着营地里一棵小树,假装在擦拭他的弓,眼睛却不时往这里瞟一瞟。
杨烽大声道:“小伤而已。还有力气打人,估计早就不痛了。”然后赶在杨盼一脚踹过来之前飞奔到罗逾身边,念经一样说:“罗郎君你放心吧,我阿姊就是手心红肿了,没啥大碍。也就你紧张兮兮,要是让王领军看到,才不屑一顾呢!”
杨盼可以想象,要是王蔼看到,估计会笑着说:“这算啥啊!若是我手下的小兵,别说红肿,就是青紫了,皮开肉绽了,该练刀戈还是要练,该练骑射还是要练,用布缠上不就不疼了?……”
罗逾已经把目光转过来,剑眉蹙着,溢于言表的心疼之色。但此刻,他既不敢多说,更不敢过来看一看,只能不断地注目着杨盼,直到杨烽拉着他袖子说:“走啦走啦。接下来是我的鲜卑语和匈奴语的课,阿父说了,要是背不出师傅教的新词,戒尺就要招呼我了。你和王蔼都要陪我读书的!”
罗逾回头再四,直到看不清楚了,才终于低下头,步伐跟灌铅了一样,越走越是无力。
他问太子:“我的剑,不知太子可否帮忙?”
昨日回皇帝驻跸的大营,在外头一搜身,他的剑就给收走了,还没有还给他。
杨烽道:“啊呀,听说我阿姊知道呢,要不你赶紧问她要去?”
罗逾想着杨盼昨晚挨打,会是多么惨烈的疼痛、委屈、害怕和孤独——推己及人,简直不堪想象了!这时候他还用一把剑的小事去打扰,实在是自私得自己都不好意思。
“算了,”罗逾对杨烽道,“我过两天再打听打听吧。武器收缴了,总不会乱丢的。”
杨烽笑道:“那倒是。诶,鲜卑语说‘好看的姑娘’怎么说?”
罗逾看看这个小鬼头,笑道:“我又不会鲜卑语,要么,我和太子殿下先学学?”
杨烽得意地笑道:“好,你听好,下次说给我阿姊听。不!她傻呵傻呵的,你要学一句‘这姑娘又凶又丑’,然后骗她说这是夸她呢……哈哈哈哈,想想就笑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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