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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连玉都抛给她了,总不至于连块砖都引不出来吧?再说,我是送了衣饰给她,也说她大喜,但又没有说大喜就是嫁给我阿父,万一只是赏赐她读书读得好呢?她爱怎么想,别人爱怎么想,关我什么事?”
“人言可畏!”皇帝不得不提点她,“你以为你不说,就没你事儿了?”
他深吸了几口气,倒似有了主意,看了看女儿,终于按捺下了刚才的暴怒,说:“那么你下一步想怎么样?能引出哪块‘砖头’来?”
杨盼心里自然想引出的是罗逾这块“砖”,他们互相勾连,现在一旦她的“玉”抛出去,肯定会有情况发生,自然是静观其变咯。
她说:“阿父说的,人在情急的时候最容易丧失心智,李耶若一直觉得自己拿捏把控着一切,现在让她惊诧一下,我就不信露不出马脚来!阿父看她是喜是怒是悲,不就可以推测她的小九九了?”
然后撒娇:“这样地气寒冷的秋天,跪在地上,我的膝盖都痛死了!完了,阿母说膝盖受寒要老寒腿,我这两条腿怕是废了!”
皇帝正欲说话,外头的门环突然响了起来,他最信任的黄门总管在殿外说:“陛下!烽火急奏!”
皇帝顾不得女儿,赫然起身,到门前打开闩子,急急问道:“哪个方向的烽火?北燕么?今年的烽火这么早?”
那黄门总管早把尚书省的急奏准备好了,躬身送到皇帝面前。
皇帝打开一读,眉头却皱得更紧:“西凉?他哪儿来的胆子?”
杨盼跪在那里插嘴:“西凉?李耶若他们国家?”
皇帝回头道:“军事机要,要你听?!麻溜地滚蛋!”
杨盼求之不得,赶紧爬起身,从掖门离开了。
杨盼第二天睡眠不足,在内书房一个又一个打哈欠,李耶若顶着一对黑眼圈坐在她斜对面远远的位置,虽然出神,却一个哈欠都没打。
好容易到了更衣的时候,杨盼伏在案上小憩,闭着眼睛就迷迷糊糊起来,不知迷糊了多久,突然觉得谁站在她身前——想必是郭师傅又在恨铁不成钢地看她呢。她吸溜吸溜快要流出来的口水,惺忪地抬头说:“下面是写字么?我会好好写的。”
李耶若的笑语顿时让她精神了:“郭师傅不在呢。她们的更衣还没有结束呢。”
杨盼睡得半懵不醒,只觉得李耶若的脸有两个在面前晃一般,但是心里仿佛有个声音说:下的套要有傻鱼上钩了,快清醒过来!
李耶若坐在她身边,瞥瞥四处并没有人,才笑吟吟说:“昨天那么多衣饰,是公主赏我的?”
杨盼打叠着精神,脸上的惺忪之色分毫未少:“是啊。阿姊喜欢不?”
李耶若低头说:“你是不是误会我什么了?”
杨盼不说话,等她说。
李耶若果然忍不住,过了一会儿说:“你大概不知道,一路上过来,罗逾照顾了我很多很多。我心里……唉……不好意思说,只是怕别人家误会……现在不说吧,又怕大家以为别的……你说我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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