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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很低地说道:“这些年,我只是遵从内心而已,也并非就是在等她,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该成为她心上的负担。”
他的心意,不是牢笼,也无意要困住她的选择。
她从宫中走出来,他便也就放心了。至于要不要同他在一起,好像也没有多么紧要。
“我一向从心,叫她也只管从心,如此方是我认识的那个吴景盈。”许昀最后讲罢,眼底不见了那些错综纠结的情绪,像是已经说服了自己。
许明意点头应下来:“二叔放心,我有分寸的。”
她只是想简单探一探娘娘的心意,而绝不会将二叔多年的等待当作谈判的筹码。
就如二叔所言,那是他自己的事情。既是自己的选择,便不需要他人来分担后果。
许明意先回了下榻之处洗漱更衣。
这座院子是她生母未出阁前的居院,踏进其内,透过陈设布置,仿佛还能看到它昔日主人的身影。
“……今早姑娘出去后,元东家后又使人送了好些衣裙首饰过来。”阿葵道:“不止是衣裙,还有几件正合姑娘身量的袍子呢,元东家真是有心。”
许明意赞同地点头。
元家一直都很有心。
外祖父看人的眼光也的确很好。
“天目呢?”许明意边在阿葵的侍奉下更衣,边随口问道。
而后不及阿葵回答,余光里就瞧见了一坨黑影。
身侧的紫檀衣架下,她今早回来时换下的、昨夜穿过的那件墨色披风不知何时滑到了地上,此时大鸟就卧在那上头睡得正香。
“婢子本想拿去叫人浣洗的,可天目挪也不肯挪一下。”阿葵道:“婢子想着,许是刚来了新地方,天目觉得处处陌生,躺在姑娘的衣物上才能安心,便由着它了。”
真的吗?
许明意看着呼呼大睡的大鸟,对阿葵这个温馨的猜测表示怀疑。
或许就是因为懒不愿挪窝呢。
但她家天目近来跟着跑前跑后当哨兵,相较于以往吃饱等饿的纨绔日子,的确也是受苦受累了。
是以,便交待道:“回头得叫厨房多炖些好吃的给天目补补。”
“是。”阿葵边替自家姑娘系着身前的珍珠扣,边笑着答应下来。
都说天目胖,姑娘成天嘴上挂着得叫天目少吃些的话,可天目跑了这几日,眼瞧着好不容易苗条了些,姑娘却又张罗着要给补回来——天目能不胖吗?
“啁啁!”
大鸟突然张开眼睛扇了两下翅膀。
“……”许明意心中刚酝酿起的温馨感顿时消散了。
劳累了一整日的主人回来了不知道睁眼迎接一下,一提吃的却立马就醒了?
天目像是才看到她回来,跑过来蹭了蹭她的裙角。
看着大鸟这不失为有一丝敷衍的举动,许明意很难不联想到勾栏院外为了生计被迫招揽客人的小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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