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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一口一个咱们,吴恙哪里还有半点说不的可能,温声道:“那便明日动身。”

二人又说了些其它。

停下喝茶的间隙,看着坐在自己面前单手端着茶盏,一举一动赏心悦目的少年,许明意突然想到问了一句:“对了,你此番在京中也呆了不短的时日了,太后寿辰又已过多时,想来宁阳族中应当要催你回去了吧?”

他明面上是定南王世孙,实际上是燕王独子。

无论是哪一重身份,吴家必然都不放心他在京中久留。

湘王出了叛国之事,燕王离京之际又遭刺杀,虽然对外只道是紫星教所为,但紫星教死活不愿替仇家背黑锅,为此连夜赶出了不少艺术作品,愤怒到就差直接站出来跟皇帝开骂了……

就此事的流传程度之广来看,在明眼人眼里,皇帝此番显然是甩锅不成,反被紫星教拿三寸不烂之舌将车都给掀翻了——失败到可以被各大书院拿来当做甩锅的反面教材来警示学子的地步。

总而言之,诸事交杂之下,京中如今的局面并不安稳。

可吴恙从未提过半句要回宁阳的话。

“知道我还有其它要事要办,催倒是不曾催过。”吴恙面不改色地说着。

也就是每隔数日便会收到一封信的地步罢了。

“其它要事?”许明意将信将疑。

她有点不信。

当真……不是因为她吗?

偏偏他的神态里叫人看不出一丝端倪来,颔首道:“十分要紧之事。”

他曾答应过镇国公会护她周全。

而若连陪在身边都做不到,还大言不惭谈什么保护。

他固然知道远在宁阳的祖父心中的担忧,但他亦有自己的分寸在。

镇国公一日不曾平安归来,他便一日不可离开京城。

若当真到了非走不可的地步,那么,他必然也要带她一起走,而断不可能让她独自留在这危机四伏之地。

但这些话半个字都不能讲。

一旦说了,她定是要赶他走的。

这只是他顺从自己的心意,甘愿去做的一件小事罢了,不需要说出来让她心有负担。

恐面前的女孩子再深问,吴恙及时转开了话题:“先前我命人送出去的信,此时必然已经到裘神医手上了,若神医肯帮忙的话,即日从宁阳动身,想来至多只比阿葵晚上五六日便可抵达了。”

宁阳距东元城,比之京城少了近八九百里的路程。

许明意点头。

她相信,神医若收到了信,便一定会帮这个忙的。

……

翌日,许明意一早便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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