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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半，忽然想起于西的病，又顿住了。

　　于西敛着眉眼，他能感觉到面前的手，隐隐有香气飘过来，萦绕在他鼻尖上，醉人心扉。

　　但他没动，他既然下来了，就是铁了心的要告诉她，他有多嫉妒那个站了她“前男友”名号的男人。

　　这么多年下来，嫉妒累积在一起，都快要发疯了！

　　陈婧沉默的收回手，退后了些，沾在一边看着他。

　　照片很快就被撕成了小块的碎片，于西扬手，天女散花似的散了出去，目光透过不停往下坠的碎片紧盯着面色淡淡的陈婧，抿唇不语。

　　气氛渐渐沉闷起来。

　　陈婧问他：“开心了吗？”

　　于西沉默。

　　陈婧心里微叹，面上却不显，缓缓走近，拉起他的手，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轻声问道：“你带我来，就是为了看这个的吗？”

　　于西：“……”还是沉默。

　　她猜测道：“你是想告诉我，你厌恶这个人的一切，恨不得他去死吗？”

　　依旧沉默。

　　陈婧蹲下来，跟他面对面，柔声道：“于西，如果你想告诉我什么，可以直接跟我说的，我保证，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不生气，好吗？”

　　于西蹭的一下抬头：“真的不生气？”

　　说这话时，他眼里闪烁着惊讶又欣喜的光，亮的像星星。

　　陈婧倾身，亲了亲他的眼睛：“真的，无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都不生气。”

　　作为一个合格的心理医生，面对发病的病人，当然不会随意生气。

　　即使她知道，他现在并没有发病，一切都是装的。

　　前男友什么的，跟于西比起来，完全不值一提。

　　于西屏住呼吸，一字一句的重复：“无论我做什么？”

　　陈婧点头：“对。”

　　她答应的很爽快，于西眸子里的光却慢慢黯淡了下来。

　　他颓废似的坐在地上，双手抱着膝盖，脑袋埋在手臂上，浑身散发出颓然的气息，不敢再面对陈婧。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就这样把她锁在地下室，让她在里面呆一辈子。

　　不知道为什么，这念头刚起，心里的欢喜就如潮水般淡了下去，随之而来的，是铺天盖地的伤痛，锋利又尖锐，疼的他心脏抽搐。

　　“婧婧……”

　　沉闷压抑的声音从手臂里传了出来，像是困兽，绝望的喊着她。

　　陈婧吓了一跳：“怎么了？”

　　好好的突然这样，难道真的发病了？她脸色一变，当即伸手去扯，试图让他把脸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