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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沈诀仍旧蹙着眉头,他只好接着道:“其实再仔细想想,若太子真调查出来了你是罪臣之子,只怕现在官兵早就将府邸包围起来了,哪有你我坐着聊天的份呢。”
沈诀缓缓吐出一口气,眼里好似带着笑意,可说出来的话却冷冰冰的:“你是来与我逗乐的吗?”
一会儿说公主可能是因为他的身世才与他和离,一会儿又说这只是个猜想,做不得数,这是拿他当乐子来耍了?
易钧悻悻一笑,殷切地倒了一杯茶给他推过去,连声道:“是我失言,失言。”
沈诀将茶杯端起来,并没有喝,而是借着透出来的温度暖着自己的手。
易钧虽然这样说,但他方才说的话却并非全无道理。
就算宋湘宁不是因为这个才与他和离,他也完全有必要弄清楚自己的身世。
否则的话,这件事将永远会是哽在他们两人中间的一根刺,即便他们两人重归于好了,也依旧会有猜忌。
想到此,沈诀突然一愣,旋即自嘲一笑。
他究竟是有多大的自信,才会觉得宋湘宁能愿意和他重归于好?
只怕现在说她对他是避如蛇蝎也不为过。
易钧看着他这副样子,默默叹了口气,决定将话题转开,不再说有关宋湘宁的任何事情。
于是他道:“这么些日子过去了,你那位救命恩人的身子怎么样?好些了没?”
提起赵仙媛,沈诀又忍不住皱起了眉。
宋湘宁的事,已经足够让他焦头烂额,他哪里还能再顾得上一个赵仙媛?
其实经过在京城这一段时间的修养,赵仙媛的身子已经好了大半,只是每每他说起要帮她找差事的时候,她都会很快地将话题转走,像是不欲在这件事情上过多谈论。
沈诀见她不愿,便也不好再强求。
他虽然在官场待的时日不多,却也是懂得察言观色的,他能够看出来,赵仙媛并不想按照他说的,在京城里找一份差事,然后就此安身立命。
她似乎格外安于现状,只想整日待在沈府哪里都不去,他倒也不是养不起她,只是总觉得有些怪怪的。
当初他让易钧带了银子过去,就是想以此来回报她当年的恩情,她那时没有要,坚持要跟着易钧一起来京城,所以他下意识就认为,她不愿意接受旁人的银钱,而是想要依靠自己在京城立足。
可是这么些日子相处下来,他却丝毫看不出赵仙媛有任何想要依靠自己的念头,相反的,她很是依赖于他。
沈诀总觉得,赵仙媛跟他记忆中的那个人,好像有些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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