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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吃东西时,小口小口,嘴巴总是不见动的。
而鹰炙大口肉、大口菜,咕噜几下便吃完一碗饭,大手一伸,又添下一碗。进食的声音令这石室里的食香更显生动。
偏生他还很有兴致聊天。“连主上也十分忌惮那个人,修了地下石牢,从一开始便把最里间的囚室专门留来给他,石室深深,九道青铜门,任他插翅也难逃。”
“他在里面?”
“他怎会在里面?黄金万两已悬赏数年,从来没人捉住他。倒是……”鹰炙又夹一筷子菜塞进嘴里,显出难言之色。
姑娘道,“倒是什么?”
鹰炙一叹。“倒是某日我在那囚牢里面捡到他一张纸条子。”
“纸条子?上面写了什么?”
“一首信手写下的七言诗,赞美城中晚市的热闹景象,读起来悠闲自在得很。”鹰炙摇头道,“牢室是为他而修,重门九道,日日深锁,照理说连苍蝇也飞不进去——他却根本就是来去自如,还往里面丢了张纸条子,戏耍我们。”
“……主上定是恼怒。”
“主上往悬赏上又加了三万两,誓要捉住他,”鹰炙蹙了眉,“此地灯火不明,看不太清……燕归,你方才笑了?”
“没有。”
“想来是我看错了,你是从来不笑的。”
“嗯。”
两人聊了这一阵,地上的饭食几是没了,一筷子伸进盘中,筷子与盘底相触,轻微一声响。
那始终被撂在一边的第三人终于是恼了。粗重的黄金锁链躁动着,发出声响,那人声是咬着牙的。“为何你二人竟是兀自吃了起来?”
鹰炙看了看地上残羹冷炙,又看了看已是空无一物的食盒,这才想起来把太师忘了,不由便是一赧。“因我们饿了。”
金太师道,“我记得那小女娃分明是去给我拿吃食回来。”
“但我们饿了。”
“饿了便能心安理得享用别人的东西?堂堂六道城,竟是如此下作。”
“但东西也是我们拿来的。”
“分明是给我拿来的!”
“但我们自己也饿了。”
金太师饿极也怒极。“混账!”
鹰炙有些窘了。“燕归,”他说,“不如你再走一道,给金太师拿些吃食回来?”
“嗯。”
燕归放了碗筷,正欲起身,却有一人声从门外传来。“不准去。”
抬眼望去,先是见了一抹鲜红的衣角,继而那人走进来,怀里抱了厚厚一摞文书。
凤独笑道,“太师身体不好,我们把他饿一饿。”
一男一女单膝而跪,恭敬行礼。“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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