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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采花贼只穿了单薄的里衣,被绳索紧紧绑住,丢在房间的角落里,嘴里还塞了抹布,眼睁睁地看着那两人又回去躺下了。
溯流折腾了一番,彻底清醒了。他躺回床上,盖上被子。
室内重新安静下来,他可以听见咫尺之遥的地方传来的呼吸声,周竹桢就躺在他身边,他侧过头,透过微弱朦胧的月光,可以看见她掩在被褥下的身体曲线。
有一点很浅淡的香味从旁边传来。
溯流突然心跳如擂鼓。
曾经竭力压制的那一丝绮念,那些隐秘而不能宣之于口的想法,如同雨后春笋一般一个接一个地窜了出来。
宸元可以心思坦荡地面对他,可他……怎么能够。
他连躺在她身边,都觉得是占了她便宜。
“怎么,睡不着?”周竹桢说,“快睡吧,接下来的路程比较辛苦,不好好休息的话,你撑不住的。”
“哦,嗯。”溯流赶紧答应,有种秘密被发现的不安感,“……那我睡了。”
“睡吧睡吧。”
溯流翻了个身,面朝床的里侧,竭力控制着呼吸平稳下来。
但他终究是怎么也睡不着了。
……
第二日凌晨,周竹桢把那两个苦逼的采花贼从窗口丢下去,背着溯流跳窗下去,把那两人绑在县衙的柱子上,又拿火折子点了块木头,把火苗踩熄了,用碳化的一端在地上写了两人所犯的罪行——这两人手段熟练,多半是惯犯,严刑拷打一下肯定能挖出不少东西。
直接一剑捅死太便宜他们了,万一人家县官决定杖毙或者凌迟呢?她不能越俎代庖对不对?
折腾完两贼,她翻身上马,又把溯流拽上来,趁着城门刚刚开启的时候出了城。
这里离他们落下的那个湖已经不远了,周竹桢决定不再休息,先出去再说。
溯流今天特别疲惫,脸上的黑眼圈也特别明显。
“怎么了,没睡好吗?”周竹桢关切道。
“有一点……我不太适应屋里有外人……”溯流话音未落,又赶紧补充,“我是说那两个贼。”
“哦,这样啊。”周竹桢点点头,“那你要不要再睡一会?我可以用绳子把你绑在背后,这样就不会掉下去了。”
溯流:“……”
溯流:“不不不,不用了,我还撑得住……”
溯流很快为这句话付出了代价。
那个湖说远倒也不算远,但近也不怎么近,他们整整赶了两天一夜的路,绕了九曲十八弯的山路,才到达了目的地。
溯流被周竹桢从马上扛下来的时候已经双腿发软,面色苍白,几乎站着都能睡着。他在湖边洗了把脸,被冰凉的湖水一激,这才清醒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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