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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桑柔听的眉梢扬起。
“这份心思活络,不简单,这份长远眼光,也不简单,能舍下就放在眼前的钱,更不简单。
而且,这明年一年的小报,当场答应了就行。
既不收定钱,也不多说一句,你说行,那就是行了,平安符就让你请。答应明年两份小报都买一年的,那百事吉串儿,立刻让你请一份。
这份气度不简单。
这是个可用的。
还一个,是汝阴府的邹旺,这邹旺更不得了。
你分到汝阴府的平安符和百事吉,百事吉他一个都没拿出去,平安符的七成,他加价五成卖了。
余下的三成平安符,和那些百事吉串儿,他拿去送给了几家收信寄信最多的大户,府学的教谕,衙门里的衙役头儿,书办,还有他那铺子那一片儿的里正。
你瞧瞧,这份小心计!
这个也可用。”
“我头一回去淮阳府,在一家小茶坊里喝茶时,碰到的聂婆子。
她当时正跟一个婆子细细的分说,这个人是什么性子,家里有什么难处,那个人有什么毛病,曾经有什么过往,入情入理,深谙人心,我就留意了。
她是个半路出家的药婆。
当初,因为独生儿子生下来体弱,常年有病,她就学着自己采药焙药。
来往她家的老药婆无儿无女,看她愿意学,就把药婆的本事教给了她,她丈夫死后,她就做了药婆,养家糊口。
她做药婆不过两三年,淮阳城里的药婆,就推她做了药婆行的头儿。
今年春天里,她医死了淮阳府狄秀才家的一个小妾,被狄秀才家捆着游了半座淮阳城,又痛打了一顿。
她这药婆的活儿,就做不下去了,这药婆行的头儿,自然也没法再当下去。
我头一回遇到她时,她交待的那个婆子,是药婆行的新头儿,她手把手的教带,尽心尽力。
她家里人口简单,儿子儿媳,一个孙女一个孙子。
她儿媳妇叫枣花,是殷实人家姑娘,读过书,习过字,写过诗的。
枣花自小儿就定了份门当户对的亲事。
快要成亲的时候,她那未婚夫得了过人的重病,她婆家要把她娶过门冲喜,她不肯,她爹她娘她哥,说她不贤无德,把她打了一顿,捆进轿子嫁了过去。
婆家把她抬回家,就和她丈夫关在一起,她也染上了病,她丈夫死的时候,她也病的快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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