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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似乎完全感受不到□□上的伤痛,她只是盲目地往前走着,周身的环境压根就不在意,或者说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在引导着她往前根本顾及不到身上的伤口。

这血滴落在泥土之中,每一滴血落下在石头上,落在泥土里,落在他们走过的脚下,时越边走边觉得奇怪。

这伤口的血,流得有古怪。

不仅仅是他,就连身后的宓华容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宓华容对血的味道是最敏感的一个人,在他手中死去的人已经多的数不胜数,他知道如果才能迅速杀死一个人的同时喷涌出大量的鲜血。

同时,他也知道该如何杀鸡放血般,一点点的让对方看着自己体内的血液一点点流干,最终直至失血过多而亡。

可是,也正是因为他很清楚,所以他第一时间就看到手指间流出的血液,很快就发现了其中的问题。

正常人中,如果口子不大的话其实很快就会凝血,所以宓华容在放血的时候,还要时不时记得再划一刀,否则的话那血流着流着就停了。

可是对于苏棠却不一样,她的血自从两人找到她的时候就一直在流。

而且就宓华容这一路的观察来看,她的血没有丝毫减少的趋势,甚至维持在一个诡异的匀速状态中。

宓华容是落在两人之后的,他看着地上殷红的血浸透在泥土之中,跟着这血一路往前走着。

忽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哪怕他跟丢了,也能跟着这一地的血迹找过来,或者说,找到最终要去的地方。

宓华容不由打了个寒颤。

素来天不怕地不怕的他,此时却突然有了种害怕的感觉,这种感觉的出现时因为他刚刚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猜想。

他很想努力否认掉自己的观点,但是看着地上三步必见的血迹,他忽然有种难以置信的感觉。

苏棠的血,与其说是受伤流的血,还不如说是她故意在用自己的血在引路。

这源源不断却又均匀落在地上的血,把后来者引向前方,好像在给人留下引路的标记。

可是,问题来了。

宓华容非常确定,这整片山谷之中,除了他们的人还保留着行动力,匈奴人已经全员都陷入了瘫痪,别说一战之力了,就连站起来都很困难。

而时家军已经得了时越的命令,不得离开原地半步,他们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

那为什么在这样的情况下,苏棠还要留下这样的标记,仿佛好像是在引路后来者。

除非——她要引来的根本就不是人。

宓华容脸狠狠一抽,像他这种弑杀如命的人来说,从来不信任何东西。

不信命不信佛不信教,他为一相信的就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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