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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酒见她又盯着鞋看,赶紧解释道:是我爷奶的鞋,柜子里的衣裳也是他们的,这个家其实也是我爷奶家。我先前也没跟姑娘说实话,我不是赤云城本地人,也是前几个月才到这里来,至于什么活到十九岁没见过雪,也是扯蛋的。防人之心不可无嘛,希望姑娘能理解。
不过我说的其它的话却是真的了,此番来赤云城,是爹娘让我接爷奶到北边住,说这里太远了,照顾不周。但爷奶不同意,说我爹是上门女婿,他们跟过去会让娘家心里不高兴的。就这么拗来拗去的,就拗出了这场大风雪。爷奶没熬过去,都死了。
他说到这里,整个人都显得很伤心,低着头不再说话,还抬手往眼睛上抹了一把。
夜温言并不认为他的话是真话,但也没有揭穿,肖酒抹了一会儿眼泪,见夜温言没说什么,也松了口气,抬起头又道:我没舍得把爷奶的东西都扔了,想留个念想。不过现在姑娘你过来住了,那我就把这些东西都拿走,省得你看了不舒服。
夜温言拦了他一把:不必麻烦,你只管把榻上散着的收到柜子里就成,不用拿走。
肖酒点点头,好。然后立即收拾起屋子来。
他动作很麻利,却也不像是习惯收拾的人,许多东西都是团巴团巴就扔到柜子里了,然后把柜门用力一关,年久失修的柜门没禁住他的力气,直接掉了下来。
肖酒很沮丧,我真是太笨了,这些事我以前没做过,姑娘你别笑话我。对了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咱们也算是相熟的朋友了,彼此间总得有个称呼,你告诉我你的名字吧!
夜温言自然不能把真名告诉他,便随口编了个名字:我叫杳杳,杳无音讯的杳。
杳杳?肖酒念了两次,赞道,真是个好听的名字,那以后我就叫你杳杳了。
夜温言点点头,行,就这样叫吧!再瞅瞅破旧的床榻,心说眼下也挑不得环境了,好歹是个歇脚的地方,就先这么着吧!一切都等她的身体好一点再说。
肖酒见她愿意住下来,很高兴,又开始为她整理床榻,然后扶着她坐下来。夜温言眼瞅着他蹲到她面前就要替她脱鞋,赶紧拦了一下:肖公子不必这么客气,这种事情我自己来就行。我想歇一歇,睡一觉,你若无事做,就去烧些热水备着,我醒了之后再喝。现在你可以出去了,记得帮我把门带上,如果还有多余的被子,最好找几床来。
肖酒也没有坚持,站起身笑着说:杳杳,你叫我肖酒就行,不必叫什么肖公子,咱们之间都这么熟了,不用整得太客气。行,你先歇着,我给你烧水去。
肖酒出门了,夜温言想了想,还是没脱鞋袜,直接蜷缩到床榻上,扯了一把扔在里面的被单子把自己盖起来,眼一闭,很快就进入浅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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