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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老头有五十多岁了,说话真诚,人看起来也老实。
夜温言能明白他的这种心情:真正的医者都愿意与同行有更多的交流,只要对方是真心的,都不会吝啬自己的医术,也不会存着医术不外传的心思。为医者,是为了广济天下,而不是让自己名扬九州。老先生是个明白人,有您这样的医者,是秋观城之幸。
她说着,拿起搁在桌上的笔,随手改了药方中的两味药材,再改了一处剂量,然后递还给他:您瞧瞧这样会不会更好些。
老大夫接过来一看,当时就拍了案妙!妙啊!这方子老朽用了半生,从未想到还有这样的改法。这都不用去试药效,懂医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改过之后该有多好。姑娘等着,老朽替你抓药去,回头姑娘要是不忙,咱们再多聊聊。
他是真的高兴,夜温言也能看出他真高兴,只是她心绪十分复杂。
一个好的医者,是一座城、甚至是一个国家的希望。她很愿意看到这种医术过硬,且又愿意跟同行交流,并且愿意接受自己不足之处的医者。可惜这人太老了,再过几年就六十寿终,而她还不知道能不能赶在这人寿终之前迎来五脉相聚,打破天地桎梏。
他们在衙门里住了五日,那老大夫一直没走,以给她看腿伤为由住了下来,有事没事就要跟夜温言探讨医术。甚至他还写了许多方子,尽可能的把自己知道的方子都写出来,然后请夜温言看,并且帮忙改良。
夜温言就告诉他:方子并不是固定的,要根据每一位病患的不同情况来进行调整。你这些方子只能说是通用的药方,真正对起症来,还是要看过病人之后才能进一步确定每味药该下多少,所以我没办法替你改药方。但你也不要失望,我虽不能替你改药方,但为感谢你替我治腿伤,又是这般医者仁心,我可以教你一套行针之法。这套针法专治重症,甚至可以在人只剩下一口气时只用一针便将心脉吊住,在行完整套针法之后,重症就成了轻症。
老大夫都懵了,还,还有这样的针法?那不就是神仙针法吗?重症成了轻症那就好治了,若真有这样的针法,得有多少人能活过来呀!
他实在太激动,还有些不敢相信。夜温言却已经开始取纸笔将行针步骤画出,再仔细教给他每一针落下的轻重,以及几处关键的穴位。
一套针法教完,老大夫自顾地去消化吸收,门外也有官兵进来同她说话,告诉她从河边救的人都已经回来了,请她过去看看有没有认识的,互相也好报个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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