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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里的戏还在唱着,一出《斩子记》唱了一遍又一遍,每遍唱完都有人报一声:夜老夫人爱听,复唱!
陪在老太太身边的还是香冬和阿立,两个丫鬟一个端着浓茶,一个握着树枝,老太太但凡眼睛闭上,阿立就用树枝往眼皮上戳几下,香冬这边就把浓茶往嘴里灌。
那些唱戏的人把这一幕幕都看在眼里,一个个也是忧心。生怕将军府的内幕被他们瞧见多了,他们就出不了将军府的府门了。
但好在香冬告诉他们:只管唱戏,白天就在府里歇着。等什么时候不需要再唱了,就会给你们银子让你们走。你们该干什么干什么,该进宫就进宫,我们都不会过问。但若有人把将军府的事露出去半个字,我家四小姐必追究到底。
说完又怕震慑不住,于是再补一句:四小姐接了帝尊大聘,便是未来帝后的身份了。帝尊有灵通,四小姐也跟着学了不少。你们说与不说,我们四小姐心里都清楚得很,所以不要抱有任何侥幸心理,觉得悄悄的说了没人知道。
戏班子的人听懂了,人家是会仙法的人,一个法诀掐过来,那就算是说了梦话都是会被知晓的。于是一个个都下了决心,出了将军府的门就忘了将军府的事,只字不提,过目全忘。
戏班子的戏唱到辰时,停下来的那一刻,老夫人立即昏睡过去。
香冬命福禄院儿的人把老夫人抬进屋,并嘱咐好了等天黑再给弄出来,继续听戏。
福禄院儿的奴才早就看清楚形势,对香冬唯命是从,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反观老夫人,却已经像不再是这座府邸的主子,只剩下任人摆布的命。
今日四月十四,香冬回去跟夜温言禀报完福禄院儿那边的事,然后就小声问道:小姐有没有感觉到哪里不太舒服?
夜温言一愣,没有啊?
香冬又说:那就是还不到时候,今晚小姐哪都不要去了,就在家歇着。奴婢一会儿去跟大少爷说,让他去请医馆的女医到府里来,守小姐一夜。
说完又怕夜温言不明白,便自顾地解释:小姐自从腊月初二回府之后,每月十五都会生病。奴婢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但一次两次是巧合,这都已经四回了,绝对不是巧合的事。所以明日不出意外,小姐还会生病,咱们还是先请女医入府,如此才更稳妥些。
夜温言懂了,她每月十五生病这个事,外人不知,但身边的人却已经摸出规律来。
那么别人呢?是不是也猜出个一二了?
大夫看不好的,不用请。她告诉香冬,我这个是腊月初二那天落下的毛病,毕竟一刀扎过心脏,留下些后遗症也实属正常。明日你们只管看好院子,别有人过来闹腾就行。
说完就摆了摆手,如今也没什么好看的,该走的都已经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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