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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温言斜眼看他:真的对家里没有奢望了?彻底死心了?
嗯。夜飞舟点头,她当初生我时有多疼,后来打我时就也有多疼。这么多年过去,恩情早就打没了。他看了一眼走在身边的这个妹妹,今晚上夜温言穿了身白裙子,再配上她那张大白脸,真是越看越像个鬼。以后别穿白色了,不好看。
他伸出手往她脸上捏了一下,有点儿用力,甚至咬了一下牙。
夜温言疼得一激灵,原地跳了起来,你掐我干什么?疼死了!
疼就对了。夜飞舟哼了一声,掐你一回,算是替我那爹娘还了一手,今后他们要说我见死不救,我就说我已经掐过你了,我就只有这么大的本事,别的做不到。
就,就只有掐我一把的本事?
嗯。反正从小到大他们都说我是个没用的废物,那还指望废物能干什么?掐一把就不错了,真正的废物是连这一把都不会掐的。他停住脚,深吸了一口气,把夜温言也拉到了自己面前。小四,这一把也不只是为他们掐的,是为我自己掐的。不管什么仇什么怨,你终究是要去动我的父母。我身为人子若不做些什么,总归是说不过去的,就连我自己这一关也过不了。所以我掐你一回,掐疼你,这一关就算过去了。我对得起他们,也对得起自己。
夜温言都听笑了,那你这关也太好过了些,只掐一把就能过。
夜飞舟叹气,因为从生到养的情分太淡薄,所以掐一把就能过。小四我这么和你说,如果这一关是座山,那么你父母给你的就是崇山峻岭,而我父母给我的,不过是一个抬抬脚就能迈过的土堆罢了。命不相同,应对之法自然也就不同。
那为何以前看不开?她问他,你又不傻,十八年了,才把这事儿看明白?我若是你,懂事那年就不再对这样的爹娘抱有任何幻想了,偏偏你还总惦记着他们能高看你一眼。
她扯扯夜飞舟的袖子,继续往前走,其实你不说我也能明白,人呐,之所以看不开,还不是因为心里在意。其实就是现在你心里也是在意的,只不过已经没有了回转的余地,所以就算咬着牙硬~挺也得把这一关给挺过去。
二哥,我不是冷血的人,我心里也有过家和万事兴的奢望,只是现实不允许我把那样的梦继续做下去。换亲,抛尸,腊月十五的谋杀,哪一件不是血海深仇?但凡有一丁点的余地,我都会看一看你的情面放他们一马,只可惜,他们并没有给自己留后路。
说起夜家二房,夜温言有一肚子的话,可其实所有的话在现实面前都很苍白。
说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只管报仇就是了,她不需要向任何人解释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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